“我家娘娘自然不会有事。”竹韵抹了抹眼泪。 “皇上,史院政和王太医既然都来了,齐妃娘娘定然不会有事的,您还是避到外面去吧。”常海上前劝道,“您呆在这里,不合规矩的。” 李璟闻言,对着躺在床上的齐玉湮望了望,心中万般不舍。 他想了想,快步走上前,将齐玉湮的手抓在手里,说道:“玉湮,你不会有事的。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和孩儿平安的消息。” 齐玉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感觉一阵阵剧痛排山倒海的向自己袭来。前世她也生产过一回,但似乎也没这般痛苦。她知道李璟在自己身边,但他说什么,她现在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这股疼痛之感,要把自己撕裂一般。 见齐玉湮没睬自己,李璟心里一黯,更舍不得放手。 常海忙上前道:“皇上,您还是先出去吧。你在这里,太医们也不好行事啊!” 李璟盯了齐玉湮半晌,然后俯下身子,在她额上吻了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到一边。 常海便上前,半推半劝地将李璟拉到了殿外。 屋里的人便赶紧上前为齐玉湮接生。 李璟站在殿前,听着屋里传出齐玉湮撕心裂肺地叫喊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架在油锅上煎熬似的。 此时,他心中除了感觉到愧疚,还有着深深的恐惧。他只求老天爷能够让齐玉湮顺利过了这一关,让他还能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用剩下的日子来补偿她。 萧太后与郑妁得到了齐玉湮既将临盆的消息,也匆匆赶到了乾阳宫。两人进了宫,便看见李璟站在寝殿前,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立不安。 “璟儿,齐妃情况如何了?”萧太后上前问道。 李璟抬起苍白的脸,说道:“听说胎位不是很正,怕是生起来有些困难。” 萧太后一听,面色一变,说道:“女人生孩子,犹如过鬼门关。这胎位不下,最容易一尸两命了。” 李璟一听,脸色更是难看:“那,那怎么办?”作为皇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措。 萧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希望齐妃母子能吉人天相吧。” “只是,齐妃怎么在乾阳宫里生产呢?”郑妁皱着眉头,“这乾阳宫是皇帝寝宫,怎容这不吉利之事?” 李璟抬眼望着郑妁,面上很是生气:“难道齐妃要生了,还要将她折腾回重华宫吗?再说了,齐妃腹中乃是朕的孩儿,怎么不吉利了?” 郑妁闻言,僵了僵。 萧太后看着李璟的脸色不好,便对着郑妁轻轻摇了摇对。 郑妁只好停了嘴,也不敢再说话了。 殿中,齐玉湮呼痛的声音一阵阵地传到屋外,李璟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脏都被人扯了起来,疼得发紧。 突然,殿门洞开,竹韵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来到李璟面前,含泪说道:“皇上,齐妃娘娘现在很是不好,怕是,只能留一个了。史院政让奴婢来问,是留孩子还是留齐妃。”最后一句,竹韵是哭着说出口的。 闻言,李璟一呆。 孩子和玉湮,只能留一个? 可两个他都舍不得啊。叫他怎么选? “竹韵,你听着,务必留住孩子。”郑妁见李璟没说话,赶紧说道。在她看来,如果只能留一个,自然是留孩子。齐玉湮若因难产而死,自己抚养这孩子便更是名正言顺了。 闻言,竹韵一惊,望着李璟道:“皇上,真的留孩子吗?” 李璟心里已经从先前的震惊中缓过来了,对着竹韵说道:“勿听皇后所言,朕说过,朕只要玉湮平安,其余什么都不要。如果真的只能留一个,自然是留玉湮。” “是。”竹韵得了李璟这话,心里这才放下心,赶紧跑回了殿。 见此情形,郑妁心里却有些着急。她这些日子,巴巴地盼着齐玉湮生产后,好将这孩子抱来自己抚养,没想到临到关头,居然是白欢喜一场。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