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这些,我尝尝味道怎样。” “奴婢都记下了。”蔷薇笑着出门传话。 香绮旋进门后,香芷旋才敛了笑意,冷眼打量。香绮旋穿着亮蓝比甲、海棠红裙子,还真是丫鬟打扮。 她们两个就算几十年不见,相见时也只有相互嫌弃,不可能出现温情一幕。 香绮旋站在那儿,也细瞧了香芷旋两眼。香芷旋穿着白底撒花褙子、桃红月华裙,与在闺阁时没什么差别。 香芷旋先遣了室内服侍的丫鬟,这才道:“你是这个打扮,我就不请你坐了。有话直说。” 香绮旋抿唇略一思忖,尽量让语气不显得冷淡无礼:“那我就直说了。我眼下这处境,你不难想见。成家六爷刚与家中提及此事,成家还在犹豫着,到底我是从家中逃出来的。因此我就想让你帮我一把,把你陪嫁的宅院借给我一处,让我先在京城安顿下来……” “你先等等。”香芷旋打断了她的话,问道,“这言下之意是不是说,你要以香家二小姐的身份嫁出去?” 废话!香绮旋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一旁的何妈妈却抢先道:“是,二小姐是这个意思。” “哦。”香芷旋笑盈盈地点头,“那我现在就能答复,不行。”她看着香绮旋,“你得先把现在的处境告诉香家,香家还认你的话,自然会有人帮你安顿下来,香家若是不认你,我与身在京城的香家各个管事一样,不能帮你分毫。” 香绮旋视线阴冷,笑容凉薄,“我拿那些个管事没辙,却不是没法子对付你。” “你要怎样对付我?”香芷旋不以为忤,“染了恶疾的香家二小姐跑来京城兴风作浪——谁会信?你是真打算要和香家势不两立么?”又问何妈妈,“你家二小姐的意中人到底是谁啊?” 何妈妈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吏部员外郎成大人的子嗣,在家行六。” “哦,姓氏是哪个字?” 何妈妈很有些心虚气短,“是、是成功那个成字。” “哦,成六爷。”香芷旋戏谑地笑了笑,“吏部员外郎之子——从五品官员之子,二姐果然厉害,给自己找了个好人家。” 香绮旋脸色发白,语声倒还算平稳:“你也别在那儿幸灾乐祸,话说到底,你还要感谢我呢。要是没我出岔子,你能有现在的日子?你能趁机敲老太太的竹杠?”她挑眉冷笑,“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以为,我离开了香家,就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了。” “你也千万别以为,我能得到什么,你就能得到什么。”香芷旋不动声色,“你我为人处世完全不同,于我是福,于你大抵是祸。所以,你千万别自以为是,以为你唾手可得的福分让我捡了便宜。老太太要用你这庶女冲喜,事成的话,香家不丢脸。偏生你不知天高地厚,横生枝节。袭府呢,本就不会愿意嫡子娶一个庶出女子——丢脸,明不明白?你跑了,跑的好啊,于香家是难题,于袭家却是喜事。” 香绮旋身形一震,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别怪我说话难听,日后成六爷究竟会不会娶你还是未知。”香芷旋语气特别平静,“如果我们只是商贾之女,谁也没闲心计较嫡庶之别,但是我们有个做官的伯父,就不能不计较了——好说不好听,谁都不想因为新人进门颜面扫地。” “你,给我闭嘴!”香绮旋脸色铁青,一字一顿。 香芷旋却笑起来,“看你这样,我心里就舒坦了。” 远嫁途中,黑山白水悠长路。气候从温暖转为清寒,心境从愤恨转为无望。 总是感觉自己似被烈风卷落的花骨朵,还未盛放,便已凋零。 如何熬过来的? 好多个夜眼睁睁对着漆黑,等来天明。 嫁给袭朗,便是如今过得再如意,香家或是香绮旋都没资格要她感激分毫。她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背井离乡,孤寂为伴。 是的,有因祸得福这说法,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原谅当初将飞来横祸强加给她的人。 从来就明白,这桩婚事,不论好坏,她都不能让香绮旋为自己负责。可是同样的,最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甚至要她感激的,正是香绮旋。 对于香绮旋,她一如既往的厌恶,憎恨的仍是香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