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香芷旋:“这是新换的管家。” 香芷旋点了点头。 袭脩和管家见到袭朗,竟有些战战兢兢的,见礼时都不肯走近。 香芷旋先是曲膝敛衽与袭脩见礼,站直身形后退了一步,以眼神询问含笑。袭脩和管家怕袭朗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含笑虚扶了香芷旋的手臂,走出去几步才轻声道:“您与四爷成婚之前,四爷来过松鹤堂一次,原来的管家狗胆包天,竟与四爷动手,被四爷亲手处置了,现在差不多就是个活死人。偏生四爷还不让他回家将养,就在外院回事处躺着呢。那次三爷在场,吓得不轻。现在这个管家是老夫人和二老爷的亲信,见了四爷,不免胆战心惊。” “原来是这样。”香芷旋吸了口气,遂转身回到袭朗身边,细瞧了袭脩两眼。 上次见到这个人,是认亲的时候。那天她见袭朗脸色很差,太医也一再叮嘱他不要再出门走动,所以她将他拦在了房里,独自前去走个过场。 可不就是走个过场,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记清楚,只知道每个人的态度都透着冷淡、轻蔑。袭脩是个例外,说话客客气气的。 也是因此,香芷旋对他算是有点儿印象。是很清瘦的一个人,面貌俊朗,只是透着一股子懦弱。而此刻呢?完全就是脸色苍白,见到了瘟神似的。 原来以前误会了袭脩。袭脩不去探望袭朗,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畏惧,别的都在其次。 把一个大男人都吓成这样,当日的袭朗,不知是怎样的暴怒残酷。 她心里刮起了嗖嗖冷风,与此同时,有些钦佩老夫人了,袭脩都吓成了这样,老夫人却还上赶着找袭朗的麻烦,多大的胆儿? 袭朗与袭脩、管家说了两句话,对香芷旋偏一偏头,步上石阶,走入厅堂。 老夫人这次没念经,冷着脸坐在三围罗汉床上,一见香芷旋便蹙了眉。 袭朗与香芷旋权当没看到,上前行礼。 老夫人问香芷旋:“你怎么跟过来了?” 香芷旋恭恭敬敬地道:“四爷前来请安,我自然要随行的。况且您一再叮嘱,要我好生服侍四爷,眼下他还未痊愈,到何处都该有个人服侍左右。” 老夫人点一点头,随后却指一指金钏,道:“有金钏服侍着就行了,你下去吧。” 想得美,才不肯让金钏往袭朗身边凑呢。香芷旋笑道:“您房里的人,我们怎么好使唤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老夫人不悦,看向袭朗。 袭朗自顾自落座,随后指一指对面的椅子,对香芷旋道:“坐。” 老夫人不耐烦地一摆手,“那就坐吧。” 香芷旋却是站到了袭朗身侧,“我站着就好,端茶递水的也方便。”又对金钏一笑,“不劳烦你了,下去歇着吧。” 金钏身在老夫人房里,心里底气十足,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听老夫人的吩咐。” 香芷旋就是来看热闹趁机添乱的,笑容愈发灿烂,“难怪之前我支使不动你。” 金钏气恼地挑了挑眉,刚要反诘回去,被老夫人一个冷眼吓得噤了声。 老夫人指一指身侧。 金钏走过去站定。 老夫人也看出来了,香芷旋是过来插科打诨气人的,她要是由着金钏还嘴,那就什么事也不用说了,看着孙媳妇和大丫鬟斗嘴就能消磨大半天光景。按下方才的不快,她对袭朗道:“你那六名阵亡的亲信,生前口无遮拦,一味与家人胡言乱语,坏我袭府名声。之前你伤重,护着那些嚼舌根的,我不想你出闪失,也就遂了你的心愿。眼下你已大好,我也该正一正门风了,诋毁袭府声誉的人,我容不得。” 这时候,有丫鬟奉上茶盏,香芷旋接过,送到袭朗手边。 袭朗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个容不得?我还记得,将他们六家分别安置到了西山、大兴,方才问过赵贺,听说几家人过得还不错。” “可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