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个是么?”香芷旋心中一喜,“寒哥儿自己去拿,我扶着你,好不好?” “好——”寒哥儿抿了嘴笑着,由母亲扶着自己走了过去,因为人小,要双手把砚台捧起来。 钱友兰笑道:“我们寒哥儿抓了个砚台,来日定能金榜题名啊。” 众人亦是惊喜不已,笑着附和。 香芷旋却是清楚,寒哥儿抓这个砚台,是因为平日不论自己还是袭朗写字作画时,他都要拿,但是他们都不准。至于别的小物件儿,再精致悦目也比不得三公主远嫁前留下的那些,寒哥儿看多了,也就不觉着新鲜了。今日看到那方砚台,他自然想趁机如愿,琢磨琢磨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平时都不准自己碰。 说起来,还要感谢秦老太爷,那方砚台,是他老人家赏给寒哥儿的文房四宝里的一件。 抓周不过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当不得真,可做父母的,到底还是愿意有个好彩头。 抓周之后,宾客们前去花厅用饭。 下午,有戏班子搭台唱戏,还有专门请来的变戏法的,更设了几张牌桌,人们只管各取所好。 袭胧将这一桩事办得很是妥帖。宁氏与香芷旋都放下心来。 ** 袭朗去了护国寺。 自去年夏日,他与护国寺住持商量了一阵子,得到允许之后,命人在护国寺后方的兰苑中破土修建了一所宅院。 秋末,里里外外完工,只剩下了些仔细布置的细枝末节。冬日里,袭府部分管事护卫进进出出,终是布置妥当。 春节至今日,他才得了空过来一趟。 老太爷自然少不得过来看看。见宅院是回字形格局,除了居中的居室,别处都有机关暗道。他与住持都会看风水,两人闲来就会谈论一番。 住持说早先就知道这是块风水宝地,可是藏经阁藏宝阁都有了,再破土动工也不知该用作何处。日后等袭大人不用了,给我们闭关修炼倒是不错,谁也别想扰了清静。 老太爷就笑着点头,说老四本来就是应对不时之需,不会霸占了你这一方宝地。 袭朗过来的时候,命人将老太爷请到了院中。 父子两个就在院中的石桌两旁坐了,袭朗交给老太爷一张图纸:“得了空你就看看。过几日就住进去吧,我会派专人过来服侍。你要是被人挟持了,我是管你还是不管?” 老太爷瞪了他一眼。要是不管,怎么会大手笔的修建这样一所宅院,偏不肯好生说话。他将图纸妥当的收起来,问道:“快乱起来了?” “嗯。” “你自己也要当心,别只顾着别人,单忘了自己。” “放心。” 老太爷又道:“今日是寒哥儿的周岁?” “对。” 老太爷取出一串佛珠,“帮我拿给他。” “行啊。”袭朗接到手里,看了看,“是开过光的吧?” 老太爷又瞪了他一眼。 袭朗逸出清朗的笑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老太爷的肩头,“我走了啊。” 老太爷又气又笑。与这个儿子,怎么样的情形他都设想过,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样个情形。 转头望着一袭玄衣阔步走远的儿子,唇畔缓缓逸出了笑容。 袭朗回到府里,换了身家常穿戴,到外院应承宾客。 曲终人散时,夜色已深。他回到房里,元宝迎到了厅堂,和他闹了一会儿,先一步去往寝室。 半掩的大红罗帐内,寒哥儿睡在香芷旋身侧,左臂搭在母亲的颈部。母子两个都是一样,睡相憨态可掬。 今日闹了整日,听说阿芷抱着寒哥儿看了半晌变戏法的,想来都很累了。 他转去洗漱,回来后吻了吻母子两个,手势轻柔地让儿子平躺着,这才熄了灯歇下。 直到第二日早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