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俪旋越看她就越没好气,“你到底想怎样,不妨说清楚,别给我摆这姿态看。” “我什么姿态啊?”香芷旋不解地看她一眼,“我在我自己家里,什么样子不行?何时轮到你给我立规矩了?” “……”香俪旋哽住了。 香芷旋忍不住笑,“打小你就说不过我,眼下这又是何苦。” 香俪旋不予理会。 香芷旋道:“你要是住在这儿呢,就有个晚辈的样子,得空去给我婆婆请个安;你要是不住在这儿呢,也行,立下一份与我再无瓜葛的文书就好。日后不论你我谁出了事,都不要怪对方不予理会。” 香俪旋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却又词穷。 “你那个二妹的事情。我但愿她三两日就离京,要是与你说的正相反,也是我不希望看到的。”香芷旋看着香俪旋,目光清凉似水,“我就是对她不放心,一辈子都不能改观。你不是我,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从不勉强,你也不要勉强我。” “我也跟你说了,她已经不似以往,你是没见到……” 香芷旋冷冷一笑,“我也不似以往了,所以你就认定她痛改前非了?所以你就能确定我专横跋扈了了?万一你看错了,谁又能来承担你的过错?” “……”香俪旋张口结舌。 “要是因为你瞎了眼,别人是不是也要跟着自戳双目?”香芷旋看着她,神色越来越冷,“可能是我多心了,可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没看错人?” “……”这就更是香俪旋无从回答的问题了。 “跟我闹别扭可以,但是别失了礼数。你要是不见我婆婆,那我也不会见你婆婆。” ** 蒋修染昨晚连夜进宫,代替袭朗盯着宫里的一堆事儿。 天将亮时,他随意找了个侍卫班房去歇息。 有一名暗卫神色奇怪地看着他,他不解,瞪了回去。 暗卫立刻跑了。 和衣歇下,没多久莫名其妙醒来,睁眼就看到袭朗站在门边,手里端着杯热茶,他腾一下坐了起来,“你属鬼的吧?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你睡的是我的床。” 蒋修染嘴角一抽,这才明白暗卫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他抬手指了指对面一张床,“你睡那儿。” “脏。” “……” “那你就守着我吧。” “嗯。”袭朗唇角微扬,走到他近前,坐到床边一把椅子上,“你能睡着就行。” “……”蒋修染服气了,起身唤人来收拾屋子。 两名内侍取了两套簇新的被褥,给两个人重新铺了床。 袭朗摸出一个纸团,扔给一名内侍。 内侍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人走了,蒋修染才明白过来——那皱皱巴巴的一团,是银票。 他转去另一张床上歇息。 袭朗喝完一杯热茶,扯下身上锦袍,蹬掉靴子,上了床躺下,过了一会儿,慢悠悠道:“跟你睡一个屋子,还不如睡城门楼。” 蒋修染头枕着手臂,笑,“赶紧去。” 袭朗躺了一会儿,起身利落地穿好衣服靴子,“走了。”说着步履如风地出门。 蒋修染鼻子都要被气歪了,“疯子!” 这一大早就给人折腾一通……他没好气地抖了抖锦被,继续睡了。 醒来已近正午,才知道袭朗这半日没闲着,安排京卫指挥使司、五城兵马司、暗卫或在明或在暗日夜搜寻暗卫的藏身之处,并且分发下去一批用来对付死士的火器。 没了顾忌,可以随心所欲地布局,甚至可以玩儿一阵猫抓老鼠的游戏。 袭朗是真没把死士当做人来看待。 朝廷相关人手全都用到了,他们手里的人当然也不能闲着,都要在暗中配合此事。 ** 香芷旋将叔父留给她的人充分利用了起来,一部分监视香绮旋,一部分在别院附近保护一家人,余下的都去帮忙寻找死士的藏身之地。 连过了五天,香绮旋还没离京,居住在一所宅院内,倒是她的夫君先一步回了南方。 香芷旋听了田卫说了,让他去告诉香俪旋。 香俪旋听了,心里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嘴硬:“说不定是病情没个确切的说法呢。” 田卫笑道:“她从未去找过卢大夫,更没找过别的大夫。” “……” 田卫行礼告辞。 香俪旋坐不住了,转去找香芷旋,“你说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那次见她……你别不耐烦听,总得知道我为何对她改观吧?” 香芷旋:“你说。” “她真是特别温驯的样子,显得很是自卑,说话都没个大声。”让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是因为这种感觉太强烈,香俪旋才会心软,才会认为香绮旋已非往昔模样。 “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她了,好几年的时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