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和易弦两手都握着帮助行走的木杖,还得时不时拉着大米,走得十分艰难。 这是一条没有人走的路,只能由他们自行探索。 幸好,又向上走了大约半小时,就看到了灰白色的火山灰。 易弦摘掉手套,轻轻抓一把灰揉搓一下,细腻的灰粉簌簌从指缝落下,随即扬起。 这种灰白色的火山灰,颗粒细腻,平均直径在二毫米以下,扬起的粉尘最细小的直径只有几微米,大约百分之六十以上是二氧化硅,也就是玻璃,如果吸入气管进入肺部,并不比能遇水能变成硫酸的硫化气体好玩,所以何田和易弦早早就戴上了防毒面具,给大米小麦也戴了个布条和碎皮子做的“口罩”,系在它们脑袋后面。 两人把大米身上驮的藤编大筐和铁铲拿下来,开始挖火山灰。 大筐里提前装着一个布袋,袋子是按照大筐的尺寸特别做的,袋口刚好可以翻套在筐子边缘,装满一袋后,提起袋口,收紧边缘的绳子,系紧袋子,火山灰就不会飞出来了。 装满两个袋子后,易弦跟何田一起抬起藤筐,放在大米背上,赶着它慢慢走下山。 到了山下,找一块草地,踩平干草灌木,把布袋从藤筐里搬出来,稳稳放在干草上,筐子重新装上布袋,再次上山。 往返了三次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不仅何田易弦累得满身是汗,大米也不愿意再走了。这次一到草地,它干脆地卧在地上,罢工,不动了。 何田和易弦摘下防毒面具,到河边洗洗手,把小麦也叫过去。 小麦个头最小,腿也最短,虽然只有第一次上山时一直跟着,后来就守在几袋火山灰边没再跟着,可是它身上是一家四口中最脏的,灰头土脸,一身金毛变成了土黄色,肚子上更是灰不溜秋的。 易弦洗了洗手,就抓着小麦放在水里,从头到尾给它洗了洗,再用布巾擦干。 何田从小船上取出一块鹿皮,铺在草地上,又在附近找了些干草枯枝,升起火。 在昨晚,何田故技重施,在扎船的竹竿上拴上鱼钩鱼饵,今天早上到河边洗漱时收起鱼线,就钓到一条肥美的鱼。这鱼的样子和泥鳅有些像,但要大得多,足有易弦小臂那么长,而且颜值也高得多,身上全是半透明的银灰色细鳞,腹部雪白,背鳍和鱼鳃后的两片小鱼鳍是半透明的浅粉色。 抠掉鱼鳃,破腹洗净后,何田把鱼斩成几段,用打水的铁桶装上半桶昨夜篝火下尚有余温的灰烬,把鱼埋进去,到了这时候倒掉灰烬,折些松枝,鱼肉放在上面,吃的时候连皮带鳞剥掉,就露出雪白细腻的鱼肉。 这鱼肉甚至不放盐就很好吃,大概是因为温泉中富含矿物质。 何田把两个烧饼穿在竹签上,放在火上烘热,夹上鱼肉,就是美美的一顿午餐了。 因为没有加盐,鱼肉也给了小麦一块,大米出了大力气,当然也得到一块豆渣饼作为奖励。 何田和易弦吃着午餐,看着四周风景闲聊。 易弦盛赞这种鱼肉,然后又故态复萌,“要是可以带回去养在我们家的池塘里就好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这种鱼很可能需要特殊的水质和水温才能生存,所以他们家附近的河流湖泊中从没见过。 何田退而求此次,“我们临走前多抓两条,煮熟了带在路上吃。” “不知道腌了味道怎么样。” 火山脚下的风景不算很好,可是因为地热,草地远远望去是枯黄色,如同秋季的草原,但是坐在草地上,就能看到贴近地面有一层稀疏的绿色草叶。在中午这段一天中阳光最强烈的时段,太阳晒在背上,暖融融的,如果不是抬眼就能看到山顶和远处一层层的白雪,就仿佛是在秋末或是初春。 吃完午饭,也休息够了,他们拉着大米再上了一次山。 这次下山时,大米的前腿打颤了两次,差点跪倒。 何田摸摸它脑袋,知道它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两人小心地把八袋火山灰装上船,慢慢地划回去。这可一定要小心,要是布袋沾上了水,或者掉入水中,那这半天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为求稳妥,途中,他们还停靠在河岸边,让大米休息了一会儿。 回到营地后,这八袋火山灰被珍而重之地放在木箱里,捆紧绳索放好。 休息一夜之后,何田和易弦没有像上次来时那样优哉游哉地一路玩耍,连莲藕都没采,而是以不亚于来时的速度赶回家。 火山灰取到了,他们急于实验这种材料是否真的可以使用。 回程比来的时候要辛苦得多,帐篷什么的肯定不能扔,虽然食物消耗了一些,但是负重大大增加。八袋火山灰的重量不轻,如果是划船或者是在冰冻的河流湖泊上拖行还好,如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