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奏折,赶进宫城,向皇太极说起被大金军队占领的地方,当地百姓的抵抗和处置法子。 皇太极一向以招抚为先,而多尔衮等前线的大将,则多以恐吓杀伐为主。 好人要让皇太极来做,多尔衮心里是明白的,为君者,当以仁德治天下。 “这些汉民说,他们不是明朝皇帝的奴才,也就谈不上是我大金的俘虏。”多尔衮笑道,“倒是一群民智开化的老百姓,派来和范文程谈判的人,头一回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走狗。” 皇太极看罢范文程的折子,他在折子里提到,那里地处明朝边境,虽较南方距离都城北京要近些,但因冬季寒冷寸草不生,不如南方富饶。 明朝朝廷莫说看重这些地方,平日里连抚恤补给都不乐意,若非当地百姓勤劳,指望朝廷,早就饿死绝了。 “这可是边境啊。”皇太极唏嘘不以,“他们以为派下驻军防守,就能守住吗?驻军随时能撤,可百姓才是扎根的人,老百姓才是能真正守住城池的人。” 多尔衮道:“大汗,范文程的意思是,先将他们丢在一旁,让他们看看我大金的国威和安抚诚意,我们的大军继续前行,改天再回过头来,将他们降服。” 皇太极道:“他们明知归属由不得他们做主,即便无力抵抗,也要把话说明白。多尔衮你命范文程去查查,是谁在他们的村子里教书育人,看看当地的孩子们,念的都是什么书。” 多尔衮抱拳道:“臣遵旨。” 他转身要离去,皇太极忽然叫住他问:“齐齐格家里的人,到了吗?” 多尔衮应道:“到了,齐齐格正在城外与他们相聚,我这就要去接她回来。” 皇太极说:“哲哲那里也接待着客人,我过去不方便。” 多尔衮不大明白,只见皇太极起身,笑道:“正想出去走走,不必惊动什么人,我跟你去转一圈。” “大汗,这……” “不碍事,他们见了我们,也只会拉着我们喝酒,他们怎么会怕。”皇太极不屑地说。 遂唤来尼满,命他留守大政殿,有任何事即刻往城外营地通报,便是披了大毛氅,乘着夜色,与多尔衮策马奔向城外。 盛京城外,科尔沁部族所在的地方,海兰珠正独自在蒙古包中,她才换下了草原的衣裳,呆呆地坐在榻上。 “妹妹,你换好衣裳了吗?”帐子外,传来嫂嫂的动静。 “好、好了……”海兰珠惊恐万状地看着门帘,便见嫂嫂进来,冲她笑着,“妹妹,我们去喝酒,今晚很热闹。” “我不想去。”海兰珠低垂着眼眸,手指紧紧地缠在一起。 “你哥哥要你去,说一家人难得相聚。”吴克善的福晋,上前来,半是哄劝半是强迫,拉着海兰珠的手,已是不容她拒绝。 海兰珠无力抵抗,几乎被嫂嫂拉着出了门,她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可她想好了,万不得已,还有一死。 营帐之间,人来人往,即便夜色渐浓,热情好客的蒙古人,正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十分热闹。 海兰珠被嫂嫂拽着手,不知要走向娜里,心中已是一片死寂,却在此刻,迎面过来几个男人。 她的嫂嫂只顾着往前走,又或许是陌生不认得,竟没细看一眼走过的人,可海兰珠认出来了,宫中无数次的相遇,皇太极的身影即便在夜色里,她也能认得。 两处擦肩而过,为皇太极引路的火把将海兰珠的眼眸照亮,她一面被嫂嫂拖着走,一面将目光留在皇太极的脸上。 皇太极眼中所见,不是那日皇陵大殿上绝望求死的人,这一刻她依然绝望,可凄美的眼眸里,是求生的光芒。 深宫里,大玉儿陪姑姑送走客人,在一旁笑道:“见不到想念,见到了又觉得麻烦,怎么能有这么多的人。姑姑,咱们还是想念想念,往后不要见的好。” “没个正行。”哲哲嗔怪,而看着大玉儿,忽然见她身边空落落,不再有海兰珠的身影,还真有些不习惯。 更重要的是,她担心吴克善出尔反尔,担心只是为了从她身边把海兰珠带走才说尽好话。 哲哲有些后悔,她不该让吴克善把人带走,不论如何总有办法安置海兰珠,怎么都比回科尔沁强。 “姑姑?”大玉儿见哲哲出神,笑道,“她们进宫,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