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为什么要打他?范文程那么温和的人。” “你……”皇太极直摇头,“到马场之前,不许你再开口,你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城郊马场,因大汗的到来,周边都戒严了,马场内倒是热闹得很。 比皇太极早到的一些贝勒贝子们,没料到皇太极会突然来,本是十分紧张,但见皇太极要他们跑起来,个个儿都使出浑身解数,在大汗面前表现一番。 也有随行而来的女眷,大玉儿很快就被她们包围,她自然想跟着皇太极了,可不得不应付这些妯娌。 人一多,话就多,大玉儿在宫里听不到的事,就全跑到眼前来了。 有人告诉她:“玉福晋,您听说了吗,十五贝勒抢了范文程的小妾,范文程上门去讨,结果被多铎打了一顿,遍体鳞伤。” 大玉儿愣住:“多铎抢范文程的小妾?” 她们叽叽喳喳地说:“听说是个漂亮的汉家小美人,皮肤白得像羊奶一样,跟着家人从明朝逃来的,半路上被范文程救下,这才嫁了没几个月。” 大玉儿算是明白,为什么齐齐格什么事都知道,自己是被一堵宫墙挡住,又被姑姑和皇太极保护,在那小小的宫苑里,自以为了不起,走出宫门,哪儿哪儿都是她没见识过的世界。 “那怎么办了?”大玉儿问。 “能怎么办,莫说要一个小妾,多铎就是要范文程给他当孙子也行啊。”女人们啧啧不已,“但是多铎这样可不行,大汗三令五申,要善待汉臣和汉民。” 大玉儿往马场上看,皇太极正带着一群八旗子弟策马奔驰,他那样高大威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痴痴地一笑,忽地想起周围都是人,忙收回了目光。 又有人问她:“玉福晋,听说您跟着范文程学汉字,您会写我的名字吗?” 大玉儿敷衍着,应对着,和女人们说了好半天的话,才脱身回到皇太极身边,生气地说:“我算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了,她们聒噪的,我的耳朵都要聋了。” 皇太极一笑,将她抱起来坐在怀里,说:“抓紧了,去跑两圈。” 玉儿这才高兴了,直到被冷风吹得脸都冻僵了,才跟着皇太极下马休息。 皇太极搀着她的手踏过积雪,深一脚浅一脚,一不留神就摔在雪地里,他笑着抓过雪洒在她脸上,气得大玉儿赖在雪地里不走了。 总算回到屋子里,暖暖地烤上火,换了干净的鞋袜就要预备回宫,大玉儿听见皇太极命人去查看范文程的伤势,她坐到一旁说:“她们告诉我,是因为多铎抢了范文程的女人,他才对多铎不敬的。” “嗯。” “你知道?” “知道。”皇太极淡淡地,“这不是很寻常的事。” 大玉儿欲言又止,忍下了。 皇太极看着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道:“你若有法子,你去解决,如何?” 大玉儿睁大眼睛,连连摆手:“回头我搞砸了,你又要骂我,这可是关系朝廷的大事,你不怕我给你丢脸,我还怕给你添麻烦呢,我不干。” 第102 纵有先来后到 见皇太极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大玉儿果然还是心痒的,试探着问:“那你教我吗,而且要保证我一定能做好,千万不能搞砸了。” 这件事关乎着多尔衮和多铎的体面,皇太极知道其中的轻重,可也正因为关乎他们的体面,他根本不想在乎。何况,玉儿惦记着上课,惦记着范文程给她讲故事。 皇太极说:“能不能搞砸,这是你的事,我怎么保证?大不了搞砸了,我给你在哲哲面前说几句好话。” 大玉儿鼓着腮帮子:“那我不干了。” 皇太极搂着她,笑而不语,大玉儿知道,她已经上了贼船了。 这日回宫后,便以玉福晋的名字,往范府催了三四趟,命范文程明日必须按时进宫为格格们授课。隔天上午更是又派人来找,范文程便在众目睽睽下,帮着头吊着胳膊,一瘸一拐地进了宫。 范文程虽是一介书生,这么些年归降大金,跟着征战的队伍走南闯北,早已不是大多文人墨客那般弱不禁风,可他终究不是多铎和他手下的对手,能捡回一条命,还要谢多铎不杀之恩。 此刻到了书房,格格们并不在,只有玉福晋坐在桌前,范文程心下一叹,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