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累很痛苦,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连心爱的女人都要质疑。 玉儿如是,哲哲如是,海兰珠更如是。 “好了。”海兰珠满意地看着重新焕发精神的皇太极,问道,“大汗饿不饿,要不要我做些点心来?” 皇太极摇头:“让下人做吧,你做的点心好吃,我要省着吃,别吃厌了。” 海兰珠温柔地笑着:“大汗几时想吃我做的点心,就几时吩咐我。” 皇太极颔首,此刻,对面侧宫里的人散出来,像是收拾好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窗下看了一眼,对海兰珠说:“不必和娜木钟打交道,她若来拉拢亲近你,你敷衍着就是,或是把她往哲哲面前带。” 海兰珠颔首:“我知道。” 皇太极说:“她应该不会像扎鲁特氏那么蠢,明着来伤你,可她若伤在看不见的地方,你要告诉我,别藏着遮着,别怕我嫌你没用不敢说。” 海兰珠微微撅着嘴:“你这样讲,心里就已经在想我没用了是吧。” 皇太极含笑上下打量她,捉过她的手亲吻指尖:“那到夜里再看看,有没有用。” 海兰珠满面娇羞,眸中秋波盈盈,扎鲁特氏踩断她指甲的痛苦早就不记得了,可是皇太极留在指尖的每一吻,她都刻在心里。 转眼,便是三月末,饶是盛京也温暖起来,万物复苏,大地葱绿,齐齐格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园新意,却是轻轻一叹。 下人们搬出两口箱子,她拦下叫打开,又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才安心让他们搬出去。 多尔衮这一次回来,大半年,日子满足的叫齐齐格都忘了他曾经长年不在家,虽然老天始终不肯赐一个孩子给他们,可这大半年日日夜夜与丈夫耳鬓厮磨,也是快活的。 突然这就要出远门,大半个月后才回来,再回来,恐怕就要带兵出征,好不容易春天了,他们却将分离。 这些日子,家里奴才因为传说多尔衮和大玉儿的事,被齐齐格下狠手责罚,府里是消停了,下人们怕是连想都不敢再想,可门外的人的嘴,齐齐格就管不住了。连多铎家的媳妇带着孩子来串门,都小心轻声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假话说多了,也会变成真话,齐齐格这几日就在想,倘若那天不是自己和多尔衮说话,而是多尔衮找到了穿着自己的风衣的大玉儿,将玉儿误认做自己,那是不是……汉人那句俗话怎么说来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更重要的是,她会怎么想,她能信任多尔衮吗,她能信玉儿吗? 齐齐格又一叹,不愿再胡思乱想,带上婢女道:“跟我去书房,为你家贝勒爷收拾一些笔墨随身带着。” 可一路走来,她又想到多尔衮的话,多尔衮说:我若遇见的是玉福晋,也就只能站得远远的说两句寒暄的话,谁还像你似的亲亲抱抱? 齐齐格笑叹,自嘲她当时是怎么了,脑子冲昏头,在人家家里做这样的事。 四月初一,豪格和多尔衮在大政殿前领命,共同前往招抚察哈尔部众。 出发前几日,皇太极就已经对儿子耳提面命,让他明白此行的目的和重大意义,希望他不要冲昏头脑,在外与多尔衮发生冲突,话说到这份上,做父亲的已是万般无奈。 可豪格尚不自知,心中反而怨恨皇太极太过忌惮多尔衮,更是认为既然忌惮这个弟弟,何必将他扶持到今日的地位。要说多尔衮能有今天,全仰仗皇太极的栽培,豪格就是想不明白,阿玛为何要在自己的卧榻边养一头狼。 话虽如此,豪格终究也害怕父亲,手下谋士则再而三地与他分析此次谣传多尔衮与大玉儿私通的事,对他的诸多弊处,豪格渐渐地也感到不安,而阿玛之所以没追究他的责任,应该也是顾念父子情,存着他的体面。 皇太极看着豪格和多尔衮离去,目光徐徐扫过阶下众臣,他还没有听过群臣山呼万岁,而他曾经和他们一起,站在阶下仰望着他的父亲。 大金的江山是阿玛打下的,连带这盛京皇宫,都是阿玛建造的,他皇太极想要超越父汗,就必须带兵入关,拿下明朝。 他要站在紫禁城之巅,俯视朝臣的叩拜,他要做真正的天下之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