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哲哲动怒,“给我跪下,在佛祖面前,老老实实回答我。” 大玉儿却直视着姑姑,死活不肯弯下膝盖,那么小一件事,值得姑姑反反复复地教训她吗? 哲哲走上前,凝视着她的女儿,眼中不是威严,也不是愤怒,而是心疼和无奈,她痛心疾首地问:“玉儿,你老实回答姑姑,你在利用多尔衮是不是?你老老实实地对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多尔衮喜欢你?” 大玉儿满身倔强不服的气势,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姑姑拽住了胳膊,哲哲再问她:“告诉我,是不是?” “没、没有……”纵然否认,她的眼神她的慌张,她结巴的话语,都出卖了她。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皇上来问你?”哲哲的话,直接戳在心骨,“倘若此刻,是皇上来问你,你也这么慌,你也这么紧张,你也把要说但不敢说的话,全部写在脸上?” “姑姑,我!”大玉儿彻底慌了。 “你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叱咤风云了?已经练得铁石心肠了?你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哲哲紧紧抓着玉儿的胳膊,“你有多大的能耐一个人来扛?” 大玉儿的膝盖有些发软,再差一口气,就是要跪下。 她不能。 “我可以。”大玉儿冷静下来,推开了哲哲的手,“姑姑,就算遍体鳞伤,就算送了性命,这辈子往后的路,我也要自己来走。我在您身后躲了十几年,我会用一生来回报您的恩情,可是姑姑,您可以放手了。” “玉儿?” “皇上不肯放我,姑姑,您放开我好不好?”大玉儿微笑着,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她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姑姑,您的玉儿长大了,该换我来保护您。” 哲哲听不懂:“可是,什么叫皇上不肯放你?” 大玉儿淡然含笑:“姑姑会想明白的。” 可这恰恰是哲哲最担心的事:“你和皇上到底怎么了?” 大玉儿笑:“我们好着呢,从今往后这辈子,我的弱只有皇上可以看见,连姑姑都不行。姑姑,我不会再胡闹,不会再闯祸,你要相信我。” 哲哲怔怔的看着侄女,但迷茫的目光渐渐透彻了,她将心定下来:“好,姑姑答应你,相信你,但多尔衮的事,你能不能老实对我说?姑姑早就察觉不对劲,你以为皇上会看不见,他只是还没看见罢了,等他看见了,你打算怎么面对他?” 大玉儿终究不敢提宿醉那夜的一吻,只说了多尔衮的表白,说多尔衮自称暗恋自己十几年,哲哲听得心惊胆战,回忆多尔衮对玉儿的一次次救助,不可思议地摇头:“他藏得这么深?” “其实连年征战,我们一年都见不上机会,说不过十句话。”大玉儿道,“莫说姑姑不信,我也不信,但这两年,见面的机会多了,我渐渐就感觉到他是来真的。” 哲哲说:“东莪初初被抱来时,我就觉得那孩子像你,当时也说服自己是胡思乱想,后来东莪越长越像多尔衮,我也就放心了。可如今想来,能让多尔衮动心动情甚至生下孩子的女人,必定是因为酷似你,不然这么多年,齐齐格不生养,多尔衮都无心纳妾,他对其他女人根本就不感兴趣。” “姑姑,千万不要让齐齐格知道。”大玉儿说,“您把话咽进肚子里,就算是对阿黛也不能提起。至于我是否利用多尔衮,我想得很明白,若是爱得深,也会恨得深,如果被他发现我在利用他,难保他手中的剑不会指向我,我是有分寸的。而皇上会不会有一天知道,那是我和皇上之间的事,姑姑,您交给我自己来处理。” 哲哲沉思许久,颔首:“姑姑答应你。”她轻轻抚摸玉儿的臂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比姑姑还强。可在姑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小侄女,姑姑愿意一辈子保护你。” 大玉儿的心很痛,她不想做一辈子的小侄女,她不要做一辈子玲珑如玉的小姑娘,他说过:“你是我皇太极的女人”,她是他的女人。 “姑姑,别生我的气了。”大玉儿转圜心思,扬起笑脸,“您放心,我和皇上好着呢。” 哲哲松了口气,便是又冷冷地说:“娜木钟和多铎在围场行苟且之事,皇上隐忍不发,要待日后算账,娜木钟绝不是省油的灯,八阿哥的死必定和她有关联,可皇上竟然还不想杀她。你和海兰珠都要谨慎,好好看着福临,千万不能再让福临有什么事。” 大玉儿惊讶不已,竟然是多铎和娜木钟,她急匆匆地跑到关雎宫,海兰珠正把着福临的手,教他拉开小弓。 且说,福临虽不喜欢额娘为他抓回来的小雕儿,可他对刀枪弓箭一直都很来劲,皇太极很欣慰,命工匠为不满两岁的九阿哥打造他可以拿得动的弓箭,福临玩了几天都不厌。 “姐姐,你猜猜那两个人是谁?”大玉儿进门就问。 姐妹心意相通,海兰珠当然知道妹妹问的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