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专心照顾海兰珠,自然所有的事,都落在哲哲的身上。 而这日天气极好,日头不毒,风也不凉,齐齐格进宫来,便和玉儿一道搀扶海兰珠在宫檐下晒晒太阳,久卧病榻的人,就该多见见阳光。 海兰珠一出门便笑了,躺在美人榻上,看着蔚蓝蔚蓝的天空说:“我一直觉得,盛京的天不如科尔沁的蓝,不过其实我现在,都不记得科尔沁的天是什么样的了。” 大玉儿和齐齐格抬头仰望,离开草原就快二十年,她们也不记得了。 齐齐格说:“科尔沁的天如今一定比从前美,因为我们的雅图去了。” 海兰珠欣然道:“是啊,那里的花儿也会为了雅图好好开放,我真想她啊,玉儿,等下我们给雅图写封信可好?” 大玉儿笑道:“那丫头不是来信说,别总给她写信,写了她得回,她懒得提笔。她原本就不爱念书,这下遂了她的心,在科尔沁可没有人敢逼她读书写字。” 她们说笑着,内宫门前忽然一阵闹腾,只见几个年长的嬷嬷,将娜木钟从宫门推进来,一个个冷着脸说:“贵妃娘娘,还请您自重。” 娜木钟厉声道:“什么自重,我想看看自己的儿子不行吗?” 嬷嬷们撂下她就走,根本不予理会,她一转身,看见了在屋檐下晒太阳的海兰珠三人,她定定地看着这三个女人,看见了海兰珠的憔悴衰弱,心生一计,疾步走上来。 大玉儿和齐齐格,同时挡在了海兰珠的身前,规矩地朝娜木钟福了福:“贵妃娘娘吉祥。” 娜木钟却竟然跪下,对着海兰珠嚷嚷:“宸妃姐姐,您是最心善的,您点个头,让我去见见我的儿子吧,我求求您了,他从我肚子里爬出来后,我就一眼都没看过啊,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宸妃姐姐……” “您平日怎么不来求,今日皇后娘娘不在宫里,您就想钻空子吗?”大玉儿冷然道,“那是宫里的规矩,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还请贵妃娘娘自重。” 娜木钟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恶毒地盯着大玉儿:“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尊卑?还不给我跪下?” “既然玉儿没资格,那我来说。”海兰珠冷冷地开口,“贵妃,请回麟趾宫去,皇后娘娘不仅不允许你探视十一阿哥,更不允许你走出凤凰楼。你擅自走出去闯到阿哥所的事,我们就替你瞒下,不要再闹得不愉快,忍怒皇后娘娘,大家都不安生。” 娜木钟怒目圆睁,猛地推开大玉儿扑向海兰珠,所幸齐齐格和玉儿都没让她得逞,将她往后一推,边上的苏麻喇和宝清也迅速带着宫女上前,把她团团围住。 丽莘吓得半死,拽着娜木钟就往回走,娜木钟却绝望而丧心病狂地喊着:“海兰珠,你会有报应的,你抢自己妹妹的男人,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现在报应来了吧,你的儿子短命,你也短命,你会不得好死,你就等死吧……” 齐齐格面无表情地和宫女搀扶海兰珠回关雎宫,大玉儿站在屋檐下,看着丽莘把娜木钟拉回去,紧紧关上了宫门。 大玉儿对苏麻喇道:“去找人来,用针线把她的嘴缝上。” “格格?”苏麻喇唬住了。 “那就打烂了!”大玉儿咬牙切齿,呵斥苏麻喇,“还不快去,你还想听她诅咒姐姐吗?” 苏麻喇也豁出去了,转身到外头找来几个高大结实的宫女闯进关雎宫。 “布木布泰,你这个贱人,啊……” 娜木钟的尖叫声传出来,皮肉被鞭打的声音也传出来,吓得各处值守的宫女都瑟瑟发抖。 但没多久,就安静了,估摸着打得太重,娜木钟昏过去了。 关雎宫里,海兰珠淡定地看着齐齐格为她盖上毯子,将汤药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给她喝下。 外头霍然安静,齐齐格便一笑;“玉儿那丫头,下手也忒重了,欺负人家在这里举目无亲啊。” 海兰珠道:“若是他害我八阿哥,我希望她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这样饱受折磨,千万别痛快地死去。” 喝完药,海兰珠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齐齐格守了半刻,担心地喊了一声:“姐姐?” 海兰珠睁开眼,笑道:“傻丫头,我还活着呢。” “您别这么说……”齐齐格没了方才的凌厉之气,眼圈儿顿时红了,握着海兰珠的手说,“姐姐可要硬挺地活下去,气死那些嘲笑您挖苦您的人。” “齐齐格啊,何必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我从来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海兰珠恬淡地笑着,“我的心,可狠了,可硬了。” 齐齐格抿着唇,半晌憋出一句:“姐姐,万一、万一……您会不甘心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