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陋作,和旧时学堂里的习字,被送到了京城。” “是安亲王为解皇上的相思。”苏麻喇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望小姐不要误会皇上的心意。” “奴才不敢……” “小姐,您对奴婢,不必这样客气。”苏麻喇道,“除了尚未进宫,尚未行册封典礼,您的身份已经是皇上的妃嫔,这一点,眼下世人皆知。” 葭音欠身道:“是,姑姑,我知道了。” 苏麻喇见这孩子懂变通,很是欣慰,又道:“奴婢来的目的,皇上是知道的,因此奴婢开门见山,就不说绕圈子的话。小姐突然从郡主府归来,是真心想侍奉双亲教辅弟弟,还是另有缘故?” 葭音为难地望着苏麻喇,那话,她可说不得,但透过彼此的目光,她能确定,苏麻喇猜到了。 “小姐,摄政王为谁而生为谁而死,都是他的宿命,他的忠魂会长埋在大清的江山之下。” “是。” 苏麻喇道:“郡主作为女儿,无法接受双亲亡故的现实,人人都心疼她体谅她,但这是人情是道义,与朝政和大是大非,完全是两码事。最起码,和您不相干。” 葭音的心,一下落回了肚子里,放开胆子说:“姑姑,不瞒您,郡主要我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生儿育女,讨得皇上欢心,期待早日能为摄政王平反。” 苏麻喇叹息,上前请葭音坐下:“小姐,从今往后,就把这些话忘了吧,太后不会再问你,皇上也想不起来这些话。” 葭音怯然:“姑姑,我可以忘吗?” 苏麻喇坚定地点头:“必须忘了,至于东莪郡主,她并不常进宫,往后你们不会常见面,不必忌惮。皇上怜惜您爱护您,一心一意想把您接进宫去过安逸平静的日子,小姐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可是……苏麻喇姑姑,我何德何能,为什么会让皇上如此记挂?”葭音茫然地看着苏麻喇,“皇上如此高调张扬地将我接进宫,我不知道在宫里,该如何自处。” 苏麻喇道:“这里头的情缘,皇上会慢慢向您解释。” “是。” “八旗女儿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但往后日子要怎么过,全看您自己。至于宫里的娘娘们,她们也没的选择,往后若不能接纳您善待您,便是罪过,她们必须与您和睦相处,这是她们的宿命,您无需多虑。” 葭音凝视着苏麻喇,这位面相和善,言语温柔的女子,自带着令人敬畏的贵气。 她说的话很残忍,但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就连她说出这些话,也都是苏麻喇本身的使命。 “姑姑,我知道了。”葭音起身,福了福道,“请姑姑代为向太后和皇上转达,奴才会耐心等候进宫的日子,但求来日能伺候太后,侍奉皇上。” “小姐如此明事理,太后一定很欣慰。”苏麻喇笑道,“您安安心心进宫,该是您享福的时候了。” 话虽如此,然而前途未卜,葭音始终忐忑不安。 她本无情无欲,对皇帝毫无幻想,更无法想象进宫后,要如何面对与皇帝肌肤相亲的日子,但做一个贤惠淑德的妃嫔,已经是她今生注定的使命。 送苏麻喇离府时,提起幼年皇帝在她外祖家避难的过往,葭音道:“姑姑,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连昔日同床而眠的佟嫔娘娘,也不曾提过。” “能不能对人提起,皇上会给您一个答案,小姐心里有什么话,将来只管对皇上说。”可苏麻喇又问,“小姐,当年奴婢再派人送来的糖果,甜吗?” 葭音的记忆被勾到了年幼时光,四年多前选秀时,她也曾回忆过那段往事,也曾幻想过若被选中进宫,会如何与皇帝再提起那一段经历。 但她很快,就放下了对宫廷生活的所有幻想,一则是她被皇帝淘汰的现实,再则便是元曦妹妹进宫后凄惨可怜的遭遇,让她对紫禁城里的一切充满畏惧。 两年后接到圣旨,被指婚嫁入萧家的那一刻,葭音再也没想过,她还能回到京城。 “小姐保重身体。”苏麻喇要走了,躬身道,“再见面,奴婢就该好好向您行礼了。” 葭音福身,命添香为苏麻喇掀起轿帘,走下台阶,目送轿子远去。 然而,在官邸门前,路的那一头,郡主府的轿子停在路边,东莪站在路上,阳光从她的背后照来,让她的脸,完全在阴影之中。 继夫人和葭音都没察觉这一头的动静,互相搀扶着进门了,东莪阴测测地一笑,转身吩咐下人:“回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