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善的家端了,往他的家中扔些刀枪武器,刻上他和鳌拜的名号。” 那日,佟国维奉命将离去时,又被玄烨叫住,皇帝绕过桌子,走到舅舅面前,问他:“朕听说,鳌拜有喜欢的如夫人,曾经还为她摆寿宴,舅舅去喝酒了吗?” 佟国维抱拳道:“碍于鳌拜之威,臣送了礼物,酒没去喝,为了一个卑贱的姬妾庆贺寿辰,臣可低不下这个头。” 玄烨淡淡一笑,说道:“舅舅派人去盯上那如夫人,哪天她出门闲逛时,将她杀于市井。” 佟国维愣了愣,但旋即就答应了。 如此,到这会儿,已是三月中旬。 玄烨在武英殿举行经筵,讲《周易》、《尚书》,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和亲王,都被请来听讲,宗亲世家的子弟们,也纷纷为此做了数日的准备。 经筵一连几天,每日长达四五个时辰,就是反反复复、滔滔不绝地讲那些治国齐家的道理。 鳌拜一生戎马,最恨这些文绉绉的事,忍耐了两天,到今日第三天,实在坐不住,于中途退席,站在殿外大口喝茶。 春阳明媚,晃得他眼花缭乱,更是火气腾腾。 突然有个小太监匆匆跑向他,似乎是知道要说糟糕的事,不敢靠近鳌拜,隔着花坛就说:“鳌大人,您家中下人传来的话,请您立刻回府一趟。” “什么事?”鳌拜眉头紧蹙,目露凶光。 “说是如夫人在街上遭人刺杀,请、请鳌大人……” 此刻武英殿内,无数人强撑困倦,突然听得一声大吼,更有瓷杯碎裂声,都纷纷惊醒。 只见侍卫们瞬间涌入,几十个人将皇帝护在身后,大声呵斥在座的大臣们,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的情形下,但凡挪动一步,都很可能因有弑君的嫌疑,而遭侍卫扑杀,大臣们连气都不敢喘。 “启禀皇上……”终于,门前跪了个小太监,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说,“是、是鳌拜大人,皇上,大人他离宫了,方才府中下人来报,鳌大人的姬妾没了,大人怒摔了茶杯,就、就走了……” 佟国维此刻就在席中,可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舅舅办事干脆利落,玄烨很满意。 “康亲王。”玄烨出声,“鳌太保年事已高,难得一佳人知己,此刻必定哀痛万分,你代替朕前去致哀,请鳌太保保重身体。” 康亲王起身道:“臣以为,不过是一个姬妾,身份卑下,实在不配皇上出面慰问,纵然是臣代君前往,也甚是不妥。” 玄烨道:“朕自然不是为姬妾哀悼,是在乎鳌太保的身体,他年初才病了一场,如何经得起这番打击,任何事,就看在鳌太保的面上。鳌太保失了姬妾,还能再觅佳人,可朝廷和朕,失不得鳌太保。” 皇帝既然这般说,康亲王不再坚持,当下领命而去。 玄烨示意侍卫们退下,与惊魂未定的众人说:“我们继续吧。” 鳌拜府中,妻妾之间不乏勾心斗角,几位夫人不允许下人将这贱妾的尸体抬入家中,等鳌拜回来时,昔日在怀里嬉笑云雨的美人,就这么冰冷地躺在门前的担架上。 鳌拜掀开裹尸布,只见他心爱的姬妾满身是血,身上被捅了一个窟窿,活活失血而亡。 “我鳌拜府的人出行,就是看门的狗,也能在街市上横着走。”鳌拜大怒,指着周围的人问,“是不是?” “是、是……” “是谁这么大胆,是谁?”鳌拜狂躁不已,转身冲出家门,直奔九门步军巡捕营而去。 鳌拜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心欲绝,又或是勃然大怒,他怒的,是现在已经有人敢动他鳌拜的人,他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将他们抽筋剥皮。 而在路上,鳌拜也想好了,若是皇帝所谓,他要让玄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羞辱而死,再杀他祭天。 武英殿的经筵尚未结束,又传来消息,鳌太保大闹九门巡捕衙门,步军统领不胜其扰,请求皇帝裁夺。 玄烨很是“扫兴”,再“听说”鳌拜的姬妾是被人刺杀身亡,当即下旨:“尽力配合鳌太保彻查此案,务必找出凶手,给鳌太保一个交代。” 这一整天,不断有“好消息”传入内宫,舒舒听来,也是觉得扬眉吐气。鳌拜就快被逼疯了,他稍稍再向玄烨多走一步,就是他踏进鬼门关的那一刻。 然而到夜里,正预备传膳,石榴匆匆进门,在舒舒耳畔低语,舒舒心头一紧,穿上鞋子就往外走。 慈宁宫里,那被舒舒笑话要站出个坑的老地方,并没有看见皇帝的身影,可舒舒却是听石榴说,皇帝在被祖母罚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