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唏嘘不已:“主子,奴婢光听您这么说,头就疼了。” 玉儿道:“这才几个人呢,再过上七八年,东西六宫都住满了,会更热闹。你就说在盛京的时候,巴掌大的地方,只要有心也照样能翻出花样来。” 隔天下午,舒舒抱着承祜往慈宁宫去,出西侧门时,遇见灵昭,灵昭要去安排大阿哥的身后事,说道:“臣妾正想请您示下,纳兰氏来请旨,说荣常在想见大阿哥最后一面。” 舒舒道:“你安排吧,别叫她太伤心,也不要损了大阿哥的遗体。” 灵昭领旨,起身不禁看了眼舒舒怀里的孩子:“娘娘抱着二阿哥,要去哪里?” 舒舒说道:“佟夫人进宫了,太皇太后让抱二阿哥去瞧瞧,你一会儿也来喝杯茶吧,难得见佟夫人。” “臣妾若得闲,一定过来。”灵昭说,“娘娘请先行,夫人必定等急了相见二阿哥。” 目送皇后一行离去,冬云轻声念道:“佟家老夫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真把自己当外祖母,来悼念重外孙?” “什么叫真把自己当外祖母,人家可不就是皇上的外祖母?”灵昭责备道,“你这话,可不能再在别处胡说。” 冬云却正经道:“小姐,不是奴婢胡说,也不敢目中无人。您想,老爷可不敢把自己当皇上的岳父,而您将来生了阿哥公主,您愿意说他们是佟家的重外孙吗?” “这……”灵昭还真被问住了,最后冷笑,“那我也要生的出才行。” 这边厢,玉儿和佟夫人喝茶,倾弦扒在门前张望许久,娇滴滴地问着:“太皇太后,皇后嫂嫂怎么还没来?” 佟夫人呵斥:“没规矩,快过来坐下。” 玉儿笑道:“随着她吧,这里又没外人,好些日子不见,倾弦愈发出落得标志。” 佟夫人谦恭地说:“太皇太后您可不能夸她,这孩子夸不起。” 说着话,皇后驾到,倾弦立刻飞奔出来,围着皇后转悠:“嫂嫂,叫我看看二阿哥,嫂嫂,叫我看看。” 舒舒自然不能把软绵绵的婴儿交给倾弦,先进门向太皇太后行礼,待佟夫人和孙女一道行礼后,才将孩子送入老夫人怀里,笑着说:“夫人看看,二阿哥像皇上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都像都像。”佟夫人怀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倾弦在边上盯了半天,说,“像嫂嫂,不像皇帝哥哥。” 许是小姑姑嗓门太大,吓着了承祜,小家伙哭起来,舒舒不得不把孩子抱回,见皇祖母向自己递过眼色,便对倾弦说:“我们去给小侄儿换尿布可好?” 倾弦才不愿和老人家们在一起,高高兴兴就跟着走了。 殿内一时静下来,佟老夫人自行端茶喝,不知怎么手一滑,茶碗盖在茶几上转了一圈,跌落在了地上。 老夫人愣了愣,俯身就要去捡,苏麻喇早已带着宫女上前:“夫人,别弄破了手。” 玉儿起身道:“让她们收拾,咱们去书房坐坐,那里冬暖夏凉。” 到书房,玉儿径直去收拾桌上的习字,随口说:“你坐吧,不要拘谨,都是自家人。” 可是听见声音,玉儿知道身后的人跪下了,她没有转身,只听佟夫人说:“太皇太后,妾身今日来,是有两件事,要恳求太皇太后。” 玉儿转身:“你起来说话,一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如我,你是玄烨最敬爱的外祖母,你在我这儿出什么事,叫玄烨与我,情何以堪。” 佟夫人却含泪再次深深叩首:“求太皇太后开恩。” 玉儿缓缓落座,神情威严:“说吧,出了什么事?” 然而今天早晨,苏麻喇就已经查到,说出那番供词的宫女,与负责阿哥所关防的一命侍卫有染,而那侍卫的家族,出自正蓝旗昔日佟图赖麾下。 佟图赖早已不在了,曾经的人脉,都落在了儿子的手里。 说来也并不稀奇,外头那些王公大臣们,但凡有些本事,谁还不在宫里培植些眼线,宫里宫外都一样。 玉儿心里已经确定了八九分,今次的事儿,和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