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砖头顿时往我脑门上呼了过来。 钟伯琛惊喊道:“小五!”,跑上土包张开双臂挡在了我身前。我瞅着砸在钟伯琛身上雨点般的砖石与柴火棍,眼一闭心一横,就地拔起后跳到了他身上,小腿一盘借着惯性把他压倒在地。我护着他的后脑勺,跟他一起打土包上滚了下来,盖在他身上尽力遮住了他的脑袋。钟伯琛愣了一下,开始死命地推我:“小五!你起来!” 我按住了他的胳膊,附在他耳侧低声说道:“你别怕,我扛打。” 紧接着,我的后脑勺就挨了一闷棍,力道之狠,让我甚至听见了头骨断裂的声音。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看不清了,血顺着鼻子淌了一地。钟伯琛挣开我的双手,遮住了我的脑袋,近乎绝望地喊出了声:“小五!你醒醒!” 我勉强咧了咧嘴:“死不了。” 这时,徐长治的声音突然很是救命地响起:“胆敢伤摄政王者,诛九族!” 他这“诛九族”三个字倒是真的吓唬住了人。我身边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几个“行凶”的刁民被官兵一脚踹飞了出去,我昏昏沉沉地看见自己被拖了起来,一黑色长靴在我眼前一晃而过,应当是徐长治。钟伯琛在我耳边惶恐地呼唤着,我却舌头打着颤儿说不出话来,心里唯一担忧的则是:“我可别再傻回去。” 幸而我的耐打天赋被点满了,虽然惨了些,却没傻也没性命之忧。据目击者称,呼在我后脑勺上的那根烧火棍都折了,我这脑袋居然只是开了瓢,没伤及内部。钟伯琛寻了个老大夫给我医治,老人家吓得手直哆嗦,哭哭唧唧地说道:“治死了会不会诛九族啊?” 钟伯琛气得抬起拳头就要打:“废话!”,被我赶忙给拦住了。 见老大夫不中用。徐长治八百里加急去传上官夏,而上官夏则心有灵犀地在收到信之前就已经坐上了来广淄的马车。我趴在驿站的房间里昏睡了好几场,钟伯琛始终攥着我的手不敢松。三天后,上官夏赶来了,没站稳脚便开始抢救我这条老命。我睡了一觉,再醒来后发觉后脑勺上少了块头发,还被缝了好几针。好在有绷带替我遮丑,我特意让上官夏给我缠得好看点,最好能缠出“仙风道骨”的姿态。上官夏气得鼻孔里头喷热气:“微臣就知道,殿下每次出行必受伤。幸亏微臣机智,提前动身赶来此地,不然殿下危矣!” 我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爱卿真乃华佗在世。回去本王给你发赏银。” 上官夏冷哼一声,把手抽了出来:“殿下。您都欠了微臣多少赏银了?还结得了吗?” 我指着在门口暗中观察的徐长治道:“钱不够,拿人顶。” 徐长治慌忙把脑袋缩了回去,夹着尾巴噔噔跑远了。上官夏瞥向在墙角处满身阴霾的钟伯琛,拱手告退,并带好了房门。钟伯琛连忙走了过来,手哆哆嗦嗦地顺着我的脸蛋摸了一遍又一遍。我见他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子,挑眉道:“嘴巴上那二两肉都快让你给咬下来了。真想咬的话...来咬一下我的。” 钟伯琛探身过来,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嚼着眼泪道:“我真想杀了他们,把他们全给杀了。” 我替他擦干了眼泪:“我懂...我都懂。” 魏云朗将那两个杀了人的官兵,以及差点把我送上西天的暴|民给抓了起来。经过连夜审讯,这两人终于被撬开了嘴,道出自己实乃冯家买的人,并不是魏云朗的兵和当地的百姓。魏云朗大惊失色,慌忙开始彻查军队里的不明人员,只这么一查,竟查出十多个混入其中的歹徒。 钟伯琛自我受伤后便暴躁得要命,听闻此事后,当即跑去把魏云朗给打了一顿。我不知情,也没来得及拦他。直到魏云朗来请罪时,我发觉他被揍了一对儿乌眼青,这才知道钟伯琛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了朝廷命官。我严肃批评了钟伯琛,并罚他给本王暖脚一礼拜。魏云朗羞愧难当,恨不得把头扎进土里当鸵鸟,撅着屁股给我磕了好几个响头,求我处罚他。我说临阵斩将乃大忌,回宫再收拾你,比如跟你爹告个状,让他打折你的狗腿。 魏云朗表示他这双狗腿任我宰割。我则看向钟伯琛,贼兮兮地笑道:“不是说冯家是顽愚抵抗不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