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套宝光莹莹的珍珠首饰。 秦殊连忙道,“我可不要你的首饰。” “不是送你,借你戴戴。把这套假的换下来。” 秦殊有些没面子,说,“假的也挺好看的呀。” 容扬奇怪的问她,“你这回陪我参加舞会,不是要还我帮你带东西回家的人情么?既是要还人情,怎么这么不认真?” 秦殊一面换着首饰一面说,“假的真的也差不多嘛。” “差很多。”容扬道。 秦殊把自己戴的那套假的放到丝线首饰盒里,不禁有些气闷。容扬问她,“在北京这样拮据吗?” 秦殊道,“不是。我平时自己挣的钱也够花,家里还我汇钱了,我前天刚把剩下的大洋换了几条小金鱼儿。平时我都是去学校教书,也没必要穿金戴银。再说,我去北京饭店的舞会也是镀金首饰啊,也没人像你似的,眼这么尖。” 容扬叹口气,“这套首饰还是送你吧。” 不待秦殊反对,容扬以一种忧国忧民的口气说了句,“我倒不是为你,主要是为了上海名媛界的颜面。” 第118章 想不通死了 倘不是还要托容扬带东西回家,就凭容扬这张嘴, 秦殊就得立刻下车。 秦殊给容扬气的, 一路都没答理他。 好在, 容扬本身也不是话多的人。一路无话, 人家也是安静闲适。待到舞会门口, 容扬文质彬彬的下车, 优雅绅士一般为秦殊打开车门。秦殊摆臭架子不动, 容扬只好微微躬身, 向车内伸出一只伸长白晰的手—— 好吧,秦殊的架子也没那么大。见容扬识趣,秦殊偷偷抿嘴一乐,款款的伸手过去,却是将落容扬掌中时,忽地生坏,啪的打开容扬的手, 就要自己下车。结果,打人的手却是被容扬顺势腕间一沉, 转而一覆,自然而然的握住秦殊柔软素荑。秦殊发坏没成功, 轻哼一声,只好翻个白眼, 随容扬下车。 容扬小声提醒她, “名媛界的颜面。” 于是, 秦殊免费送他个更大白眼。容扬低笑出声, 原站在台阶上的西装燕尾的男人已是满面笑容的迎上前,笑道,“容先生,您好。” 容扬与来人握手,“田秘书长怎么在外头。” “韩市长让我来迎一迎容先生。”田秘书长这般殷勤客气,秦殊都有些意外,毕竟,能做到秘书长的,必然是市长心腹。容扬再有钱,也是商人,就算与南京政府关系密切,但北平市长这般,也有些不同寻常。秦殊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就听田秘书长那张蜜语已经赞到她的头上,“这位国色天香的小姐赏光,真是我们舞会的荣光。” 秦殊脸上是一种矜持中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您太客气了。” 这位田秘书长亲自引着容扬进去,秦殊就发现,这次的舞会倒不只是政府的人,竟还有军方的人。当然,人家也没穿军装过来,可军人那种独有的气质,秦殊一看就知道。容扬便是不论及身份,只凭脸也能成为舞会的焦点,他甫一进大厅,便不知吸引多少莺莺燕燕。容扬直接过去与韩市长打招呼、其他几位与韩市长一起坐的,还有一位苗师长,诸人身边皆有女伴做陪。秦殊初来北平是与人渣私奔来的,北平政界的人,她也就认识跟她爸同行的郑司长,对于韩市长雷师长这些人,秦殊是不认识的。她记得以前的北平市长并不姓韩,这位应该是后来才上任的。倒是苗师长身畔的那位女士秦殊是认识的,正是陈女士。苗师长还尤其说一句,“阿莹也是上海人,倒是能与容先生说到一处。” 容扬不轻不重的说一句,“我与陈女士是旧识。” 侍者端来咖啡,容扬见都是黑咖啡,为秦殊加入奶和糖,还周到的调好后才递给秦殊。然后,与其他人介绍了秦殊,“这是上海秦司长家的千金。” 于是,原本对秦殊基本呈忽视状的诸人都给了她个眼神,韩太太尤其问,“秦小姐何时到的北平?” 秦殊礼貌的笑笑,“我来北平有些日子了,现下在中学教书。” 韩太太笑,“这可好,以后咱们该多亲近,这是我家思文,与秦小姐年纪相仿。”介绍自己女儿给秦殊认识。秦殊看韩小姐的目光时不时就要停留在容扬身上,想着这位韩市长除了有什么事要与容扬套近乎外,对于与容扬联姻一事恐怕也是不拒绝的。倒是陈女士今晚格外安静,一向喜欢与容扬说话的她,话都极少。 倒是韩小姐不禁道,“上海比北平更繁华,秦小姐怎么来北平教书呢?” 秦殊笑,“说上海繁华,是说上海的经济。但要论及文化环境,举国上下,北平独占鳌头。洋人都称北平是‘东方波士顿’,我也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