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当初在上海读的大学,他想回上海自己寻些事务做,也好养活自身。 也是赶了个巧,楚教授知道魏银店里招高级经理的事,再琢磨一回这位堂小舅子的情况,说来齐三当年也是震旦大学的高材生,做人做事都不错。此番争产失败,主要是齐三没有内外无援,孤身一人,委实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楚教授就同妻子提了提魏银店里招聘高级经理的事,还把北平日报上的广告给妻子看了,楚太太道,“一百块大洋是绝对不少的,可具体怎么样,还得问清楚才好。魏太太魏姑娘同咱家不赖,孩子们来了北平不适应这气侯,人家给做的润肤的润唇的那些膏脂,格外好用。要我说,先不要说咱们与三弟的关系,让三弟去面一面试,要是能聘上,魏太太魏姑娘都是知根底的人,三弟也能有个事做。要是聘不上,便不要再提这事。” 楚教授为什么能对楚太太一心一意啊,与楚太太等明理心性是分不开的。楚教授一笑,“好,光明正大,让三弟凭本事找工作,也公私分明!” 楚太太第二日同齐三说的这工作,齐三想了想,“化妆品我接触的不多,不过,谁也不是生下来什么都会的。大姐你的眼光我信得过,那我就去面试看看。” 如此,齐三去店里面试。 震旦大学一向是以法语闻名,齐三虽则近几年在老家打理生意,法语还没落下。齐三和魏银用法语说了半日,彼此的印象都不错,尤其,齐三对化妆品不熟,他提出要先在店里熟悉一下化妆品,才能去上海开拓市场。这一点很合魏银的心意,这些天应聘的人里,有许多不知所谓的,对产品一点儿不了解,就先天花乱坠的叨叨一番自己的理想建设的。你对我们本身的品牌屁都不懂,你那些理想建设要怎么实现啊! 魏银自己开店这几年,再加上她家世代都是买卖人家,生意是个怎么回事,她清楚的很。对货品如何都不清楚,就说买卖如何,那不叫理想,那叫发梦! 魏银对齐三这种脚踏实地的精神很满意,同陈萱商量后,决定先让齐三在店里帮着卖东西,也增加一下对产品的了解。还有,陈萱是做过对新员工的培训计划的,这计划的第一环就是要新员工在店里做一段时间的店员,以加深对品牌的了解度。 姑嫂二人做这几年生意,各色人也见的多,齐三这人,一看就是个踏实肯做事的人。 不过,试工期的薪水还是要同齐三说清楚的。 齐三毕竟是大家出身,还真没有津津计较这几十块大洋的事,他比较看重的是上海市场的开拓。因为徐柠也是北京大学的学生,陈萱魏银直接把给徐柠签的合约给齐三看过,齐三找姐姐、姐夫打听了一回魏银陈萱的人品,知她姑嫂二人对于能做事的人一向不小气,又很肯信守承诺。 彼此间建立信任后,齐三就开始到店里来上班了。 至于第二位员工,就是魏银也发梦都没想到,是白小姐过来应聘。 白小姐一向是魏银又爱又恨的客人,白小姐经常带朋友过来做衣服买包包,不过,每次带人来后,白小姐回头还要过来找魏银拿回扣。而且,与给别人的回扣不一样的是,白小姐要的回扣要比别家多一成。你要是不给她,那就等着她叨叨吧,真是能从你这人的人品一直叨叨到你店铺的边边角角,魏银时常因受不了她这聒噪,只得让她如意。 陈萱好性子,倒是笑眯眯的没什么。 白小姐就特爱跟陈萱打交道,见着陈萱一口一个“二嫂”,用魏银的话说,仿佛她才是二嫂的亲小姑子一般。 白小姐坐下就是诉苦,喝口清茶就与姑嫂二人说开来,“你们也知道,我家老爷子是个只会花不会挣又重男轻女的,我娘虽是大房,奈何我没个亲兄弟,我家老爷子的心,我家老爷子的钱,都在二房姨太太手心儿里捏着哪。我娘那老实头,以后我们母女能分到啥?我不得早做打算啊。” “原本我是想早些结婚,把嫁妆要到手,可一直没个顺眼的男人,再者说,我家那位姨太太,成天介说家计艰难,我就是结婚,恐怕也没有几两嫁妆。我得攒些以后的家计钱,这带着那些太太奶奶的买东西,无非就是挣几个零花。我要是在北京城开铺子,还不够生气的呐。我是不知道你们肯这样大手笔的出钱招人,我要晓得你们肯为人才一掷千金,二嫂,我早来了。”白小姐道,“你们看我,平日里对化妆品都熟。我虽没做过生意,可我想着,这生意无非就是买卖二字。要是别人家的生意,我还不敢毛遂自荐,现在人心不古。坑蒙拐骗的事多了,倘不是跟你家比较熟,我是再不敢轻易求工作的。” 巴啦巴啦说了这一通话,白小姐问,“二嫂、阿银,你们看我还成吧?” 白小姐为人精明,对吃喝打扮也在行,就是叫陈萱说,干化妆品这一行也合适。陈萱有些担心的是,“你家能同意?” 白小姐勾唇一笑,明眸善睐,“放心,我敢过来找工作,家里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