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个人坐在床中央,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原惜白就出去了,楚歌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是要做什么。 辛幼宁的记忆缠绕着他,教他不得逃脱。 耳力十分敏锐,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在缓缓地朝着高处去。 在思绪能够回转过来之前,楚歌便也下了床。 地板微凉。 他在一片黑暗中遥望着原惜白远去的背影,无声无息的跟着他上楼。 没有实体的幽魂,想要做这些,总是要方便许多的。 只消得轻轻一蹬,便从楼梯的最低处飘然向上,足不点地,便跃到了高处的走廊。 有一扇门被拧开了。 楚歌恍然间想起,那是原惜白的卧室。 以前他与辛幼宁两人分居,辛幼宁不许他在自己的卧室睡下,于是原惜白便时常又被辛幼宁赶下去,一人独睡。 后来辛幼宁出了事,原惜白自己也出了车祸,便长时间的睡在一楼的卧室里,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打开这扇卧室门了。 他飘到了门口,遥遥的望过去。 “刺啦”一声响动,原惜白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一个小小的绒面盒子被从中取了出来,按在了他的掌心。 那是 漆黑的夜色里,他的身影近乎于凝固,只有那一个深深的剪影,将绒面小盒压在了掌心。 那不知道是停留了多久,原惜白终于回过神来,他因为长时间的半跪腿脚发麻险些踉跄跌倒,却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扶住。 急速飘转,楚歌站在了他的身前,又缓缓地要将手收回去。 却在一刹那间,被捉住了。 原惜白握住了他的左手,近乎是强硬的拉到了自己身前。 “啪嗒”脆响,惊破了夜色。 楚歌低下了头去。 原惜白跪在他的身前。 绒面盒子被轻轻打开,月光流照映亮了其中的物事。 一枚洁白细腻的玉环。 在看清楚那其中的物事的刹那,仿佛连头脑都在晕眩。 一人弃如敝屣,一人视若珍宝。 夏日夜晚,草木繁盛,他丝毫不顾的扔到了草丛深处,以为再不能够看到,又被谁,发了疯似的找回。 微微发着凉的指环被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缓缓地套在了他的手指上。原惜白的神情无比虔诚,就那样,推到了深处。 “幼宁” 喉咙仿佛被堵住了,楚歌听到了那轻轻细细的声音:“你走之后,我把它找回来了” “这一次,你可不要弄丢了。” . 线索与证物被一项一项的搜集,再汇聚到一处。 跨越海外,遥隔万里,寻访校园,费尽了心思,总算拿到了一张又一张亲密的照片,更有音频与录像,忠实的记录了那两人的心思。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种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的贴切。 楚歌摩挲着手上的指环,看着桌上的照片,有些微的出神。 原惜白担忧道:“幼宁?” 楚歌回过神来,朝着他一笑:“有时候总会觉得以前活的莫名其妙,像是瞎了眼睛。” 原惜白轻轻地“啊”了声,目光中有些无奈。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原惜白还没有听闻,楚歌已经朝着那边转过头去。 是李应,他身旁还有个陌生人。 看上去与李应差不多大的岁数,面貌平常,看不出什么特别,一扔在人海中便泯然众人矣。 楚歌眉心微蹙了三分:“说的就是他?” 原惜白点头:“是的吧,李应告诉我今天请他哥们儿上门来看。” 眼下的这个情况,他们不敢找外人,害怕信不过,也只能让李应去寻以前识得的人。 也就是李应说的,他读书时候的哥们儿,何玉关。 那两人在大门外停住,还不曾朝着里面走。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见着何玉关与李应两人的正面,可见嘴唇翕张,正在交谈。 楚歌凝神细听,终于捕捉得一鳞半爪。 .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