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儿,况且是个隔母的,咱们早晚在一处,明儿来了娃儿,才是最亲近不过的人呢。” 说着,伸手就摩挲着乔姐儿白腻的肚皮,碧霞奴臊得红了脸,啐了一声道:“哪儿有那个闲钱养下小冤家来,劝你省些事吧……”三郎笑道:“不碍的,如今进了宫一趟,长好些见识,自有贵人待承我一趟富贵,来日便知端的,姐儿若是养下来,莫说养活,男娃的聘礼女娃的嫁妆,都在小人身上便是。” 乔姐儿听他说的蹊跷,待要再问,早给三郎上了身子,嘤咛了一声,失了魂魄,任他捉弄了一回,便丢开不提。 十五日赶庙,十六日便要回门,夫妻两个早早儿起来吃了饭,雇车下乡去往三仙姑家里接了妹子,一行人便来在秀才第上。 拍了半日的门,竟也没人应,二姑娘啐了一声道:“自从咱们搬出这院子,只怕他们娘儿两个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呢!” 碧霞奴扯了扯妹子的衣裳襟儿,叫她莫要多事,正说着,见院子里麟哥儿的声音道:“打了这半日的门了,娘又不是聋子,何苦妆听不见,倒耽搁了我念书。”一时开了门,见两个姐姐都来了,倒是唬了一跳,也不知道招呼,回身跑了。 乔姐儿见状蹙了蹙眉头,二丫头冷笑一声道:“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我能吃了你?”几个抬脚进了院里,就见后头上房屋中那陈氏披散着头发,撒泼打滚的出来哭道: “这是不给我们孤儿寡母留下活路了!前儿夺了箱笼嫁了人去,就好生在县城里过日子罢了,怎的连乡下这一亩三分地儿也要裁了我们去?我一个未亡的人不值什么,可怜麟哥儿是你们乔家正经的香主,就要祸害死了,你那死鬼爹也容不了你们啊……” 说着又扯着头发衣襟儿干嚎起来。三郎何曾见过这样的泼妇,见她要扯衣裳,只得侧身回避了,碧霞奴面上不好瞧,少不得和三仙姑上来搀住了道:“娘不忙动火气,先听奴家把话说完,今儿是来与娘道喜的。” 那婆娘方才听见麟哥儿没头没脑说的“两个姐姐和大姐夫进来,后头还跟着几个土兵挑挑儿的,还有仙姑一并来了,二姐姐还骂了我”等语,又常听见人说如今三郎逢凶化吉,定是有什么贵人相助,不然得罪了张大户家,岂有那么容易就放出来的道理。 如今见麟哥儿说带了土兵来,只怕是有了靠山,就要夺了自家田产地业,这才撒泼打滚的闹了出来,要嚷嚷得街坊四邻三老四少出来瞧瞧,围观的人多了,自家也好说嘴表功,替他们乔家养下独苗儿来,就这么打发了可是不成的。 此番听见碧霞奴温言软语的说来道喜,倒不像是来收屋子撵人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儿,收了神通,挽住了头发,哭哭啼啼道:“大姑娘,自从你恭喜,也不知道来家看看,娘想你想的眼睛都要哭瞎了,好狠的心肠……” 一面叫乔姐儿和仙姑扶着,一家子往堂屋里头坐着去,二姑娘跟在后头,狠命啐了一口。 分宾主落座,家里也没个丫头献茶,那麟哥儿听见不是来收屋子的,没事儿人一般又回去睡下了,乔姐儿只怕不好看,嗔着二姐儿与自己厨下炖茶,留下余地叫仙姑说亲,三郎原是何大郎委派来的,算是男家亲友,因此也在此处不需回避。 三仙姑扯了一回淡,就赶着给陈氏道喜,说是镇上何捕头家里求娶二姑娘做填房,因是讨了去给姑娘做后娘的,情愿不要一个妆奁,再出五十两聘金,日后太太养老、麟哥儿进学,都搁在何捕头身上。 三郎也在一旁劝了许多好话,那婆娘听了心里欢喜,又听见一开口就是五十两,十分动火,有心要再讹些,日后雇了长工做庄稼活计,自己母子两个便吃了闲饭,要是再能攒下麟哥儿的媳妇本儿,越发合适了。 方才回嗔作喜,赶着三郎叫姑爷,又对仙姑笑道:“原来是给我们二姑娘做媒,怎的不早说,叫我小妇人丢了一回丑,到底是实在亲戚,倒还不妨的,只是前头大姐儿做亲时,就诳了我去,如今我们小丫头说人家儿,仙姑怎好紧着孤儿寡母的欺负?” 三仙姑听见这话直叫屈道:“太太说这话没得打了老身的嘴,前头大姐儿说亲,可是把我们三郎难为坏了,要不是走亲访友求帮告借的,能凑出十几两银子来么?这且不说,光是小定头面,也有好几两金,出嫁那会子连个边儿都没摸着……” 说的陈氏红了脸,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哟,仙姑莫要说嘴,俗话说瞒者瞒不识,三郎那时候到底贫苦些不假,如今却阔了,听见原先在我们家拿货的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