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也不扭捏,直接在阮苏笙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来,然后便有清风小榭的丫头端来净盆,王秀姝净了净手,绿荷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手。 然后王秀姝才端起阮苏笙送到她面前的小茶杯,轻轻地尝了一口。 “如何?”阮苏笙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问道,虽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是问的王秀姝这茶如何。王秀姝轻轻放下茶杯,闭上眼睛似沉醉在茶香中,又像是在思索该如何说。 “茶韵悠长,甘甜又多了一抹微涩,都在尚能接受的范围内。” “不错,这是我新得的茶叶,你能品出那一抹涩味来,说明你最近功夫没少做。” 对于王秀姝的答案,阮苏笙似乎很满意。他终于是放下手里的忙碌,端起最清澈的一杯茶,细细地品了一口,然后对王秀姝的答案进行了点评。 王秀姝点点头,证实自己的确没有偷懒。一时间,两人也没有再多说别的,静静地品着茶。 “晴风院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老夫人的处理方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秀姝,人老了总是希望家和万事兴的,哪怕明知道柳氏身上积累的错事不止这一件,但是老候爷和老夫人也不会轻易地换了这个候夫人,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阮苏笙看了一眼绿荷,见王秀姝并没有要她回避,便也明白王秀姝暂时是信赖绿荷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刻意回避绿荷。绿荷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她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因为老夫人说过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她明知道平南候府千疮百孔,可她还是不会轻易地换下柳氏。”王秀姝轻皱蛾眉,这个答案让她不喜,可老夫人确实这么说过,所以她也这么回答。 阮苏笙似乎想到她一定会这么回答,所以只是轻轻地笑开了。王秀姝见他笑的奇怪,心有不解。 “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老夫人目前仍然不信你们,不相信天祁能完全地撑起平南候府,因为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和能耐,所以她不会轻易地将宝押在你们身上,所以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深浅的你们而去得罪柳氏。你们可知道,柳氏的身后可是英武伯府,英武伯府可是贵妃的娘家。” 阮苏笙说的很平静,也很直白。 王秀姝听的真切,她相信阮苏笙和阮天祁十年的师徒之情,所以她相信阮苏笙的善意。他说的这些,王秀姝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以为,老候爷需要天祁,而自她进府起,老夫人也对她报以极大的善意,送她丫头助她尽快熟悉平南候府,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绿荷,想起绿荷之前说过的,到晴风院的第一天,便当自己是晴风院的人了。 王秀姝想,阮苏笙是对的,她不知道老候爷平时跟天祁相处时是不是全心以待,但是老夫人对她却是始终是有所保留的,说仍然在观察她也不为过。 王秀姝放下手中摩挲的茶杯,朝阮苏笙走两步,然后曲膝行了个大礼:“请师傅赐招儿。” 阮苏笙任由王秀姝在他的面前直直跪下,然后又安稳地喝了口茶。眼神有些飘远,声音仿佛来自天外。 “起来吧!天祁是我的徒儿,你又是天祁心心念念的人,你们夫妻二人回京城来,也是听了我的劝,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不管你们的。” 最后,阮苏笙朝王秀姝抬了抬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