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睁开双眼,其中并无熟睡的朦胧,而是分外的警觉。她以那样一个姿势,与他对视。 苏鼎笑了笑,他竟没看出她是哪一刻醒的。 他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并没有说话。 小刀也没说话。实际上,她心跳很快。害怕被苏鼎察觉而落了下风,她特地把身体转向窗户,避免离他太近。她惊讶的是,苏鼎是个全无气息的人。他没有用香水,也没有什么织物的香味,他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一种最常见的物质,可那种物质却能在你放松警惕时侵入你,彼时才开始释放毒素,一击毙命。她庆幸她有女人的第六感,一种刻在基因里的对危险的预知。所以,在她还算安然的睡梦中,忽然出现了一张巨网将她罗织,缠得越来越紧,几近窒息,她的意识早于身体苏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他褐色瞳孔中间只有一点的黑眸,蛇的眼睛,她一个激灵,再看他,他已坐到旁边。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打算,让陈怡替她报警,虽然她不知道警察管不管得了苏鼎,但她笃信陈怡。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所以现在,无论如何,她不能露怯。 苏鼎还是那样,适当的距离,适当的表情,适当的礼仪,很不适当的压迫。 小刀起身,站到窗前,背对苏鼎,想来不对,又再面向他,看他还是那样安静地坐着,一双眼在绿莹莹树影下眸色不明,室内的灯不知何时变得这样暗,再一会,灯关了,只有昏黄雨季的迷蒙光线无力照进。这气氛实在古怪。小刀再度掏出手机,没信号,时间还停留在她进入鸣鼎前,她点了点手机屏幕,对苏鼎说:“生意不好吗?” 苏鼎看向她,面色里有极淡讥诮。他仍是没说话。 “经营惨淡,所以Wi-Fi不装,信号也差,连灯都不开。” 小刀觉得自己开局不好。人就是如此,越是想要藏起怯弱,就越是容易声音发抖。在一个月以前,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还并无太多忌惮,短短一个月,再面对他,她不能再如过往那般孩童般无知无畏。心中暗自气馁,又知这局面也是苏鼎一手安排,当一个人丧失时间感和空间感,怎么还能有足够精力管控情绪应对难题?他那样的人,手段千千万,既如此,她也不如就像刚才只能睡一会那般,回归原始好了。 “叫我拿着箱子来找你干嘛?”小刀问。 “刀小姐,一个月不见。”苏鼎终于微笑着开了口,“你的头发长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下半年开始笔耕不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