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大叔了然,“人赚钱归根到底是为了吃饭吃得好嘛,太委屈了,你就换一个工作。” 她就恨自己,不能够当成工作。 进门时他甚至都不在客厅里。她把小蛋糕打开,明明已经只能用稀巴烂来形容,还是拿出小勺子。 一边慢慢吃,一边用手把新的眼泪抹掉。 像咒语一样。 “养着”有意思。养着“有意思”。 有意思等于“好玩”。玩具因为主人一时的满意,而误以为自己的使命是承载感情。像蛋糕一样变成烂泥,就是玩具迟早的下场。 哭声响起来时,季允之皱一皱眉。起身推开书房门,只看到她飞快拿小臂擦眼泪的背影。 “你怎么了。” 他不大明白,抬手揽她的肩:“被欺负了?” 她猛地打掉他的手。 他陡然沉默。 “我明早有社团活动,八点集合。”她垂着眼睛,哭着说下去,“你需要的话,早点发泄掉吧。我今晚要回学校。” “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语气,她能想象;表情一定也是,神态也是,眼睛也是。 “那我换个问法,”他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我怎么了。” “你需要吗?”她这次只轻轻推开他的手,主动开始解短袖开衫的纽扣,肩膀发抖,“不需要的话,能不能先让我回去……” 被抬手制止:“一一。” 她侧过脸。 至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绝望:“妈妈……这次检查情况不太好。你能不能多给我点钱?” 原来如此。除了第一次需要哄骗她回家过夜,他没有再关心过。揉揉她脑袋,转身从茶几捞起手机,递进她掌心:“141592。” 随口安抚:“不哭了。” 她冲他笑一笑。输到5,忽然又把手机甩去桌面上。就在他面前,明明坐得笔直,却忽然像个孩子,开始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 他皱眉望着她。 三秒后,断定她受欺负了。 伸出手臂,一手卡在膝弯里,一手托住脊背。最标准和轻易的公主抱,可惜公主只有把心肺哭出来的汹涌架势,直到落在他膝上,一张脸都是湿的。 “谁欺负你,”他腾出一只手,用指腹慢慢抹她的侧脸,“不要哭了。告诉我。” 是你、是你、是你。完全是你。 她不管不顾,攥着他的衣服声嘶力竭,只会哭,只有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明显叹一口气。 最终不再逼问,只抱着她,任由她靠在颈项里痛哭。 很久很久。等她自己平复稍许,不再哭了,低声开口:“因为下雨,还叫你过来做那件事?” 但他们是早上约定的啊。他在书房里试新显卡,是真的不知道外面在下暴雨。 她怔怔盯着墙壁。 “哭成这样做什么。”他抬手,用指骨划她脸颊,“小孩子。” 哭起来太稚气了。 不过,本来也才十八岁半。 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有义务进一步包容她:“受委屈要说。” “……没有。”她摇一摇头,茫然极了,“没有。” “那我问医生。” 她猛地抱上来,笨拙亲吻他的嘴唇。吻到再次生出绝望,又有眼泪慢慢滑落。 他品尝到她的眼泪,但到底没有问它为何而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