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总在滴血,飞过谁家,谁家就会遭遇灾厄,是种很可怕的妖怪。 不过,无论怎么看,谢萦的这只鸟都和记载中的不太一样。 少女正弯下腰,拆了包牛肉干递给它。鬼车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探着头从主人手心啄了吃,一时间尾羽摇得都快晃出重影了,比宠物狗还谄媚。 谢萦喂完了鸟,就把鬼车丢在客厅里,自己去主卧收拾行李了。 兰朔没回房间,而是谨慎地保持了一点距离,在原地观察了鬼车一会儿。 只见它细长如蛇的脖颈扭动着,四处张望了片刻,忽然“刷”地一声展开漆黑的翅膀,飞到了窗台上站着。 只看这一幕,会觉得它像站在电线杆上的乌鸦一样呆,可它的爪子抓上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大理石窗台应声裂开了一条缝。 似乎很诧异客厅里的人类为什么还站在原地不动,鬼车的九只头一齐扭了过来,望向他。 被它九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兰朔的后背顿时微微一凉。 这样看着,它又有些“所遭之家家必破”的样子了。 ……在人生的前二十六年,兰朔曾经是个无神论者。可是,这个女孩身边发生的一切,能让最坚定的苦修者都怀疑自己的信仰。 他面前的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妖怪。如果在公众面前露面,生物学史或许都会因此被改写。 那么谢萦呢? 她养着这只鸟,鬼车在她面前乖得像只鹦鹉。她有和非人之物沟通的能力,三言两语就让傩面上的鬼魂不再纠缠。她哥哥谢怀月就更不用说了,方家全家如此离奇地横死,可警方来现场勘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他出现过的痕迹。 这样一个充满谜团的女孩,居然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人类社会里,按部就班地读书上学——可兰朔相信,目前他已经看到的种种不寻常,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 这栋小别墅临江而建,恰好能俯瞰远处的三峡大坝。 下午时分烟波浩渺,尚且看不大明晰,到了傍晚时分,云雾散去,坝体亮起了灯,照在平静江面上,一片璀璨的金。 二楼的露台是绝佳的观景位置,谢萦趴在栏杆边看着,微凉的江风拂面。 与海风不同的气息,却仿佛有种陌生而亲切的感觉,好像在某些久远到早已忘却的回忆里,曾经令她魂牵梦萦。 ……有什么时候,她也生活在水边过吗? 少女怔怔望着远处,不知不觉就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楼下的兰朔叫她去吃晚饭。 走下楼的时候,谢萦一眼望去,发现这人居然正站在窗台边喂她的鸟。 虽然已经家养多年,可鬼车毕竟是以猛兽为食的凶禽,喙和爪子锋利如刀,就算知道要对主人的伙伴保持友好,万一它一个不小心把人啄了怎么办?! 少女顿时惊了,喝了声“你干什么呢”,冲过去正想把宠物鸟拎走,却见地板上的包装袋不知何时已经堆成了小山。 兰朔起码拆了二十个大包的牛肉干,他把真空小包装撕开放在窗台上,鬼车就凑过去把肉啄走。 一人一鸟配合得极其流畅迅速,简直有种诡异的默契。 再走近一点,谢萦更是惊呆了。 ……鬼车九只漆黑的头颅上,竟然各别着一只miumiu的白色发卡。 少女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你这是在干什么?” 兰朔抬头,笑得很是灿烂:“因为它看起来很想吃,我就多喂了点。”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