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们去看看吧,小萦。” 谢萦嗯了一声,低头在芭比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可要想好了,我只信你最后一次哦?” 芭比当然不可能做出任何回答,它脸上的朱砂墨被她擦干净了,只有一只闪亮的蓝眼睛与她对视。 距离几十米,谢萦举着强光手电,兰朔一手持着伞,另一手已经不作隐藏地握着伯莱塔,随时留意周围的动静。 两人谨慎地慢慢走近,少女忽然眼尖地“咦”了一声,道:“看起来不像是人的体型。”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隔着飞舞的乱雪,上吊的黑影在视野里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竟然是一堆麻袋! 深绿色的长麻袋,是农村里最随处可见的那种塑料编织袋。一端系了个扣子,用很粗的绳子挂在了树枝上,另一端自然垂下,无怪远远看着像一个人在上吊。 这是矮丘边的一片樟子松林,树木都不高,一眼看过去起码有十几棵树的枝头上吊着麻袋。 谢萦震惊中又有些悚然,脱口道:“这……是什么东西?里面不会……” 里面不会装着人吧?!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兰朔也有相同的猜想,他点点头道:“这事很好验证。” “怎么?” 兰朔抬手就对着枝头开了一枪。 一只麻袋应声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里面似乎填得很实。兰朔摸出了折迭刀,很小心地划开麻袋,顿时有土块和碎屑从破口处漏了出来。 谢萦屏息静气地看着,只见他把麻袋彻底撕开,里面装的居然就只是些泥土,大概是就地取材,里面混着些碎石,在严酷的寒冬里已经冻得干硬。 少女已经做好了里面混着残肢的准备,这下反而觉得异常讶异:“就是土?” 上吊的娃娃尚可说是具有恐怖片氛围的道具,可是装了一半土的麻袋,这又是什么行为艺术?! 第二只麻袋被打落下来,里面依然是一模一样的干土,除此以外再无他物。装的量并不多,像只是为了保证一定的配重,能让麻袋吊在枝头,又不至于被山里的狂风乱雪吹飞。 谢萦百思不得其解地折了根树枝,在那堆干土里戳来戳去,想翻拣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兰朔也不大死心,抬头观察着仍然吊在树上的十几只麻袋,绕着它们走来走去。 砰地一声枪响,离矮丘最近的树上,吊着的麻袋重重落地。 这只麻袋吊得更高,装得似乎也更实心,擦着矮丘坠地,落下来的时候几乎带着风声,在积雪里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坑。四处碎雪飞溅,两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而一片雪白里,那只军绿色的麻袋居然向下陷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见。 少女惊道:“这地底下有东西!” 不用她再说,兰朔已经箭步上前拨开积雪。只见雪坑底下的冰层也被砸的粉碎,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里面阴沉沉的,歪歪扭扭的石阶向下延伸,消失在看不见的深处。 这里竟然有一条隐秘的地道! 那居然是个地道的入口,只不过被这么厚的积雪盖着,底下又盖着冰层,从表面已经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如果不是麻袋砸落下来时的冲击力,他们就算在这里走再久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麻袋已经滑进地道半截,两人一齐用力将它拖了出来,再扫开周围积雪,让地道的入口露出天日。谢萦忽然“呀”了一声,只见那是个水井宽的地洞,洞口边斜搭着一块白色石板,因为颜色极浅,几乎已经与大雪融为一体。 上面歪歪扭扭刻了三个字。 山衙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