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在楼梯下面,比较隐蔽,背对那里,且已经在低头吃饭的纪砚清自然没看到翟忍冬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 吃了约莫三分钟,实在没胃口的她放下筷子,起身往那边走,打算洗个手出门。 “咔。” “咔!”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纪砚清率先松手,下一秒,锁被人从里面打开。 看到对方,两人俱是一顿。 很快,一个自然地偏过头侧身让路,另一个垂着眼侧身出来,两人隔着逼仄走廊能提供的最大距离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库房门口的黎婧抱着订货单“噫”一声,咕噜噜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反复流转。 等到纪砚清进去,翟忍冬往过走,她脸上开始露出笑容。 哎呀呀,她这张嘴可真是镶了金边了,说什么来什么呢。 昨儿晚上才刚许愿来个个儿更高的收拾收拾她老板,今儿就成真了呢。 纪小姐得高她老板两公分吧? 两公分得两指头呢! 盆地里的女人可真争气! “嘎嘎嘎!”黎婧笑得五官奇形怪状。 翟忍冬抬眼:“疯了?” 黎婧恨不得把头点断:“对!就在刚刚!” 翟忍冬短促地笑出一声,掠过黎婧,面无表情地走了。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 纪砚清仔细洗了手,抹上护手霜,出来问正在点货的黎婧:“这附近有没有公交车站?” 她想去视频里的河边看看。 那条河在镇子外面,导航预估了十公里,她的车马上没油,撑不到最近的加油站,也撑不到河边,今天这趟只能坐公交。 黎婧探身一指:“出门左转,不到五米。” 纪砚清:“谢谢。” 纪砚清推门一出来就看到了徐徐停下的公交,她快走几步上来。 后面陆续还有人,纪砚清往旁边让了让,拉过包找纸币——她没这里的公交卡。 “滴。” “滴。” “当啷。” “……” 上来的人投币的投币,刷卡的刷卡。 在门关上之前,匆匆赶来的最后一位也踏上了台阶。 …… 仍旧一身黑,戴着那副掸过雪的皮手套,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怼在卡机上。 “滴。” 司机熟稔地问:“忍冬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翟忍冬把卡装回口袋说:“昨晚。” “刚回来就要出门?” “嗯,办点事。” 司机接了句当地方言,伸手去按关门键。 余光看到一张百元纸币即将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