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朔洵看似只是在说小司寇怀念度王, 实?则在说他是对自己?不满。 ——何等诛心之言。此言一处,只怕那些并未有对茶朔洵有意见, 只是单纯支持小司寇政见的臣子们?也根本不敢再出言了。 谁也不想第一天就被?主上盖了一个怀念前任君主的戳。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君当前却?在怀念故人, 这?不是明晃晃地?在表达他对新君不满吗? 乐羽作为站在阶下的第一人,这?些念头?几乎是瞬间便在他心头?闪过,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大司寇。 看来秋官长是决定向茶朔洵投诚了…… 而高座之上,茶朔洵将众人的表情揽入眼中,心中亦是有了计较。 他缓缓开口?,“就决定采用大辟,时间交由秋官署决议。” 这?便是御令了。 即便还有不少官吏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是他们?同样没有办法去否决茶朔洵的命令。 御令一出,不遵从者等同谋逆! “主上圣明!” 以乐羽为首的官员们?纷纷伏跪叩首。 于是,对假王助月辉的判决就这?样决定了。 …… 朝议过程中,文光一直忍耐着心中的疑惑和困扰,终于等到朝臣全都退去,他和茶朔洵离开正殿,穿过花园的时候,他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花园中许多枝干乌黑,但却?开着雪白花朵,好似香云的花树。 一阵清风拂来,雪白的花瓣便扑簌簌如落雨便在园中落下。 “我记得柳国的法律中不是明确规定,谋逆之罪只能?判处死刑吗?为什么今日朝中还会有这?样的争执?难道是因为我看得律法已经重新修改过了吗?” “并没有哦。” 茶朔洵伸出手,将一枚黏在了文光发间的花瓣取下,他笑道:“你之前看到的柳国的法律就是最新的版本。” “那为什么——” “因为法律是法律,执行是执行。你还记得刚刚在朝上时,小司寇曾经说过,度王曾经说过“勿用大辟”吧?” 听到“度王”的名号,文光心中总会对这?位疑似为他老乡的前任刘王有种莫名的感?觉。 “是的。” 茶朔洵点点头?,“那就是了。一百多年前,度王虽然在法律中规定了很多处以死刑的法条,但是他之后又颁旨停止了死刑。” 看着文光的眼睛惊讶地?睁大,茶朔洵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柳国的死刑其实?只存在于法律本身?之中。” “凡是论?罪当死的犯人,最多便是□□或是囚禁,这?在柳国已经是被?大家默认的规则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