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唇角,以微笑的姿态表达自己的愠怒和鄙视。 卫宫现在的状态让她觉得非常……不适应。 这个房间好像一只坚定而沉默的蚌,通过这些细致的,日常的琐碎事项,想要把她固化在里面。立香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闪。说实话,在这种糟糕的本能出现时,就像是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一样,她感到奇异的安全感。 卫宫没有动作,他仍然把她圈在这里。立香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刺在她的脸上,所过之处,带着锐物指向肌肤时所特有的紧张感。 “好。”他最终还是妥协一样地给她留出空隙,而立香一得到这个机会就游鱼一样地溜走了。男人的唇线不易察觉地绷紧了,在他身前这小小的空间里,片刻之前,气氛还没有如此僵硬冷淡。卧室的门合上又打开,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把包提在手里。 立香出来时卫宫已经把熨台收好了,他站在餐桌边上,罕见地以一种怠惰的神态发呆。 或许是方便居家,他的头发并没有梳起,而是以一种很清爽自然的姿态放松地垂落下来,在他微微垂着眼睛看向地面,好像没有目的地在发呆时,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破格选拔到中层的社会人士,反而像是一名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的,下一秒就会活泼地和朋友寒暄的大学生。 立香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打扰到了某个只属于卫宫的私密时刻,随着他抬起脸看过来,刚刚给人以大学生印象的幻影立刻被卫宫课长所代替。他们的对视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 气氛一旦冷却下去,她就开始后知后觉地为她所暴露出来的内心、不小心见到的过多的属于他的隐私而紧张。现在也是如此,卫宫表现得越是从容淡然,她反而越想要逃跑,利用他人的愧疚和放纵自己的自我谴责反复出现,她神经质地抿紧嘴唇,用牙齿去剐蹭口腔内侧的嫩肉。 “送你吗?”他问。 “不了,谢谢,电车就好。”立香略一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下一件事是道别还是别的什么。但他似乎正常了很多,最起码,不再给她那样的压迫感了。她握紧包带,从胸腔下方传来的酸痛感发觉自己因为紧张一直在浅浅地呼吸。 “那……周一见?”她打开门时,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这笑容带着她自己无法察觉的僵硬,和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的不知所措。 我……我是个很糟糕的人、真的,您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喜欢我了。 所以这就是我喜欢别人的方式。 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一种方式。 刚刚因为她的回避而产生的恼怒就在这个笑容当中消融不见。卫宫有些无奈地发觉自己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在她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如此咄咄逼人之前就放弃了会让她不安的行为。 卫宫为她扶住门,帮她刷开电梯的权限:“周一见。”看到她的眼神以后,他把手掌压在电梯门内,让感应门不至于立刻关闭,又补了一句:“别想太多——我也只知道一种方式,所以……” 卫宫的面孔上闪过一丝难得的踌躇,他松开手,让等待已久的电梯缓缓合上。 抱歉,她听到他很轻地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