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走后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韵宛坐在炕沿,安静地聆听着,雨滴落在屋顶,闷闷的敲打声,一如现在她的心情。大哥走的时候没有拿伞,不知道会不会淋雨。可是她无计可施,只好继续做女红,打发时间,但即便如此,也是心不在焉地,往往绣上几针就看向门口。她最近是要给林檀做一条裤子,快成型了,针脚细细密密的,就好像她的一颗心,都是他满满的身影。他总说自己没给他做过什么,其实还没做好,她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等他回来,一切还会照旧吗? 韵宛做针线做到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梦里绕来绕去,一会儿是和林檀这几日的浓情蜜意,一会儿又是林檀和任慈一起对她冷言冷语,光怪陆离,搅得不得安宁。她睁开眼睛,天光大亮,她却觉得头昏脑涨、眼睛酸涩。 林阿娘也担心她,大清早就过来看往韵宛,见她也已经醒了连忙道:“待会儿我让你爹去看看,不担心哈。” 韵宛摸了摸小腹,轻轻地问:“娘,你说我这里会不会有了小娃娃?” 林阿娘端详着韵宛安静柔和的神色温然一笑:“应该有了,现在还不清楚,等着再过几个月让你爹给你把把脉。”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如果真的有了,就生下来,娘陪着你一起照顾她好吗?” “嗯。”韵宛点点头,脸颊微微有些红。 林阿娘看着韵宛红肿的眼睛,给她理了理散乱的青丝,低低一叹,心里万般怜惜不舍,唏嘘道:“对不起小宛,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娘对不起你。” 韵宛忙道:“娘,我不怪你。”她抿了抿唇,声音透出几分羞涩,可是一想到林檀与她的关系又觉得有些哀伤,语气是缠绵的、亦是忧虑的:“我是喜欢大哥的。很久以前就喜欢他。能和大哥在一起这些日子,我也很开心,也很满足。” 林阿娘听了,愈发后悔当年的冲动之举,心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了抱她,抹去眼尾的泪珠安慰道:“和娘吃饭去,说不准你大哥下午就能回来。” 可惜等到下午还是没有看到人影,林阿爹吃了早饭就拿上一堆吃食去医馆瞧瞧。韵宛在家焦心忧虑,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切破了。林阿娘嘴上说她“不小心”,瞅见她神色迷乱,便打发她去院子里陪着小树玩儿。小树跑来跑去的,撒欢一样,韵宛扬起唇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小树咬够了骨头,就颠颠地跑到韵宛怀里。韵宛抱着它,它伸出舌头在韵宛掌心舔了舔,韵宛给它理了理毛发轻声问着:“你是不是也想大哥了?我很想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我一点。”小树察觉到女主人心情不佳,汪呜一声,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韵宛。韵宛笑了笑,说道:“好了,我没事。去玩吧。” 骨头还是林檀买来喂给小树的,他总是嫌小树黏着韵宛,耽误两人亲热,可是韵宛喜欢的无论什么,林檀都会善待。 她心里油然生出几分甜蜜,大哥心里一定是有自己的。 夜里林阿爹回来说了个大概,任慈着凉受风,高烧不退,任家埋怨说林檀对结发妻子不闻不问,非要让林檀把任慈带回去,并且让林家补偿一笔银子。林檀不善言辞,也不屑于和他们纠缠:“先让任慈治好病再说。” 任裕和任家爹娘说:“这是你的妻子,你自己送去。” 林檀冷笑一声:“这可是你们的女儿和姐姐,你们一点都不在乎?” “出嫁从夫,可不就是你这做丈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