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你学生不懂事,做事不顾后果,这次就到此为止。但好歹是成年人了,记得下次长记性,你说是不是?” 临月别过头去不看他。 啧,这脾气又臭又硬,好歹脑子还算清醒,给点时间自己也能想明白。 时间差不多了,江湛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本打算让人送她回去,走到门口又改了主意。 “愣着干什么?” ~ 程禹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就知道又坏事了。 一个黑着脸,一个眼睛还红着,准是又吵架了。 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但一句也不敢劝。 车上的氛围冷到极点,没人敢开口说话。到了城南那边管事的人迎上来,看见这阵势也难免惊讶。 江湛在这种场合从未带过女人出现,他们私下里也从未见过江湛和哪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大概真的极不拖泥带水,除了床上那点事儿他似乎不太需要女人。 这三位今天都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管事的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临月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肮脏混乱,灯光昏暗,水泥地糊过墙和地面就算是装修,越往里走越来越浓的刺鼻味道,脚边来路不明的污黑水流,耳边尽是嘈杂和各种粗口谩骂。 金利门好歹来往的都是些有钱有身份的人,最后一点衣冠体面还维持着。这里的人简直没有体面,赤裸着的男男女女在房间里淫笑不断,烟酒从未停歇,每个人都醉生梦死。 他带她来这里要做什么? 他们绕了好一会儿,走进最里面一间房,那里的人被绑在椅子上,一男一女,男的已经面目全非,女人衣衫不整,但显然没有男人伤的重。 江湛在主位坐下,其余人不敢动,只能站在一旁。 他看了一眼江临月,临月此时也不敢再和他犟嘴,乖巧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程禹对此见怪不怪,倒是那个管事的不免多看了江临月两眼。 江湛今晚耐心不佳,问责:“几天了,还没完事?” 管事的连忙低头认错,一边招人来用水泼醒了那一男一女。老板在前,他不能不尽心表现。 走上去一掌扇醒迷迷糊糊的男人,没有一点留情。 “你他妈不过是卢家的走狗,还真觉得你自己是盘菜了?那批货从谁手里流进去的你最好老实交待清楚了!” 江湛把吴聪那条线给了卢燊,但自己并未给明确答复,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江家的场子里出现了那批新型药品,不是内奸是什么? 更要命的是这玩意赚钱,已经有人不满江湛的做法,可见这人煽风点火的能力不一般。 “我可是为了两家情分,卢老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我,一定不会再相信你!”可怜这人已经肿得一只眼睛眯起来看不清楚,还是试图劝说江湛。 临月看清楚那人狰狞的面容,忍不住扣紧了座椅扶手。 江湛觉得好笑得很:“那你说,我能让他知道吗?” 那人还要辩解什么,被人用一块烫红的铁从背上抵住,这么热的天气也能看见白烟生起,隐隐约约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临月胃里翻涌,拼命忍住才没失态。 男人受不住,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程禹先一步让那些人停下来,这人死了事小,没能通过他找到背后的人那才麻烦。 江湛不耐烦,低声吩咐了程禹几句。 程禹点头出去了。 屋子里并未消停,先是来了个医生给那个男人救治,各种器械针剂都上了,医生说这种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江湛听着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女人挣扎不过,好像也被人注射了什么。 大概是镇定剂之类的东西吧,她猜。 直到程禹再次带着几个人进来,临月终于真正觉得害怕。 那几个人面黄肌瘦,牙龈外翻,牙齿都是黄色,眼球凸出,身上几缕破布条下的肌肤上不少针眼大的伤口,大多已经结痂。 临月感到莫名的窒息,猛然想起,这样的人她只在教科书上见过。 程禹扔了几包东西在那女人身上,几个人像见到肉的豺狼虎豹,径直就要扑上去。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传来,没一会儿自己也开始用手乱抓乱抢。 江湛细细观察着江临月的反应,这时候终于起身,缓缓朝前走了几步,彻底挡在她身前。 临月微微低了头,也不再去看。 她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