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站一角,围住躲在灌木里的人,龚忱把衣服交给向导,无声取刀出鞘,抬手示意他们止步,环扫四周,确认有无其他人藏在暗处,而后用蹩脚的土话沉声道: “出来,我们只是路过,不会伤人。” 里面的人没反应。 “你不出来,我也可以进去抓你,不如自己现身。” 叶子动了动,里面的人还是没理他,死活不出来。 没耐心的龚忱提刀走进灌木丛中,刚要动手抓人,看清了对方,顿时僵住。 一个瘦瘦小小皮肤黝黑的女孩儿双手捂胸,露出水面的上半身不着寸缕,双目圆睁惊恐地瞪着他。 这小姑娘高额头,巴掌脸,长发披散,两只眼睛又大又圆,细脖子上一个绞丝银项圈,两只手腕各套了好几个银镯,耳朵也挂得丁玲桄榔。 两个亲兵看龚忱不动,想走近帮忙抓人,刚一抬腿,就被他叫停。 “不用过来了,就一个小娃娃,在河里洗澡而已,我们走吧。” 他正欲离去,眼角余光瞄到水面上漾起波纹,一条黄黑斑驳的水蛇如鬼影般,从小姑娘背后疾速游近。 电光石火之间,他不及细想,本能地伸手把女孩往边上一拉,挥刀斩下,劈开河水,将那条毒蛇拦腰切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蛇头冲出水面咬住他的手臂,半截身体悬在空中,疯狂扭动,鲜血飞洒。 “啊!%@! ~amp;*#¥……” 小姑娘大惊失色,哇哇乱叫,顾不上她两团面饼似的贫奶,扑上来扯掉蛇头,抱着龚忱手臂,焦急地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蒙圈的一群人中,只有向导听明白她的话,高声应和着,在河水中艰难大步走来。 “这有这有,有腰带,给!快给大人绑上止血!” 他急急从衣物中抽出一根带子,奋力递给小姑娘,二人一起绑住龚忱被咬伤的上臂,截断血流。 完了那女孩儿果断捧起手臂,张嘴含住伤处,一口接一口,从两个小洞中吸掉混着蛇毒的血。 龚忱明白他们土着熟知如何对应蛇毒,乖乖站着任凭对方施为,直到手臂被人吮得通红。 “草药。”她用蹩脚的汉语对他说。 “知道了。”龚忱把她拉到身后,挡住其他人的视线。“你先去岸上穿衣服。” 向导是土人,没汉人那么多规矩,看多了女人们在河里洗澡,见怪不怪,可那两个亲兵才十七八,少年人瞧见光着的姑娘,眼神发直,面上起火,傻乎乎地呆在那儿,该干什么全忘光。 小姑娘也红了脸,双臂抱胸,拨开枝叶,跑跑跳跳上岸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筒裙,盘起长发,堆在头顶,愈发显得人瘦小,眼睛大。 轮到他们四个男人穿衣时,那女孩半点不避忌,目不转睛盯着龚忱,笑眯眯的,毫不掩饰眼里的喜欢。 “我叫,瑞玛。你叫,什么?” 龚忱挂好佩刀,对她摇摇头,“多谢你,回家去吧。” “你别走!”她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毒蛇!药!” “对啊头儿,说不定还有余毒,问这姑娘讨些解毒草药再走吧,命要紧。” 龚忱朝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手下瞪了一眼,从女孩儿手里抽出手臂,退开两步远离她,神色清冷肃穆。 “那就麻烦你了,请问哪里有草药?” “我家!”小姑娘指指自己,高兴得眉开眼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