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制他的怒火。 “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出什么事了?” “我没脸说,你让这腌臜玩意自己跟你交代!” 小太后伤心地蹲在温湛身畔,用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头上渗血的伤口,色胚太傅尽管头铁,到底肉体凡胎,没经得住那一琵琶。 温湛偷偷用手推她,趁蓝鹤在安抚老头,朝小姘头使劲使眼色,微微摇头,让她务必忍住。 这一幕,恰恰被蓝鹤余光瞄见。 她弄清事情始末,倒并未像龚肃羽那样发火,只是似有深意地问女儿:“你爹打温湛,你哭什么?关纾儿什么事呢。他玷污你的兄长,你该生气才是。” “我……” 龚纾心下一凛,这爹妈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太傅对我们母子忠心耿耿,先帝宾天后,全靠他耐心劝慰开导,竭诚辅佐,我才能有今天临朝摄政的一日。不论他与……他与三哥……他都是我的恩人。” “嗯,你知道你爹爹的脾气,因着你二哥的事,龚家最忌断袖分桃之陋习,他爱子心切,今日雷霆震怒,伤了你的恩人,纾儿可不要怨他才好。” 蓝鹤似笑非笑,说话阴阳怪气。 “令仪啊,你喜欢谁,我们这些外人是管不了,也管不着,但我家的孩子,雁行与我还是该管,能管的。唉……你好自为之吧,往后别来气我家老头了,谁的夫君谁心疼,我还指着他长命百岁呢。” 龚肃羽长叹一声,抚胸怒喝:“滚滚滚!混账休想再踏入龚府半步!纾儿让你哥哥这辈子都留在固原,不许他回京!此生决不能让这两只孽障再有机会碰头!” “是,爹爹保重身子,女儿记住了。” 温湛半句辩解也无,被灰溜溜地扫地出门,和太后娘娘的这个半吊子偷情炮,打得代价有点大。 他并不是突发奇想才把屎盆子扣龚忱头上的,枝姐儿在被首辅审问后,曾让人找来温湛,悄悄把那日与首辅的对话全交代给他,小心串好供词,免得万一从温湛嘴里冒出不一样的说辞穿帮连累她。 温湛早就知道龚肃羽夫妇怀疑他和龚忱有一腿,除了将计就计,别无他法,可怜小侄子,莫名替妹妹背了那么大个黑锅。 不过他宠妹成魔,对他来说,坏他的名声,总比坏妹妹的名声好,嗯,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干了垃圾事的温湛对龚忱心怀愧疚,回家写了封长信给他致歉,但对缘由守口如瓶,而另一边,龚肃羽也在写痛骂儿子的信。 蓝鹤在旁研墨,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忽然问了句和儿子不相干的话。 “你说,纾儿对温湛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哼,她被这狗东西迷得五迷三道的,又为他辞官伤心生气,又不顾身份拼命护他,定是早已移情于他!我这当爹的,都没脸戳穿她,堂堂太后,荒谬绝伦!幸好那畜生铁了心爱男人,不然他这个劳什子太傅,我一天也不会让他再继续当下去。” 蓝鹤看看老头额角的青筋,把后面的话咽回腹中。 他真的铁了心爱男人吗?不见得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