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掂了掂银子的重量,对视一眼,放她进去了。 厅堂之内,姨父坐在知州身侧,望着台下的赵姝意,脸色难看的要命。 姨母坐在左侧,捂着头紧皱着眉。 大厅正中央跪着一位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形消瘦,衣着也简朴,伏低叩首,肩背却挺直着。 在男子面前,是站得笔挺的赵姝意,她背着门,正对着堂上父亲与知州,毫不退却。 明熙进来的时候,她正慷慨激昂道:“民女虽不怕骚扰,不畏强权,不怕那姓齐的混蛋,但陈先生为我伤了那齐均,若是因为这样就要治他的罪,要他的命,那这郴州的律法岂不让人可笑?” 梅息芸的眉头已经皱的能夹死苍蝇,低声喝道:“闭嘴!” “女儿为何要闭嘴!” 赵姝意的声音比她还大,带着要把房顶揭翻的破罐破摔:“女儿又没有做错!陈先生也没有做错!做错事的分明是那齐均!为何要让女儿闭嘴?为何要治陈先生的罪?” “今日打死了他,明日郴州的姑娘再受欺负,是不是就再也没人敢出头管了?久而久之,郴州的姑娘还敢出门,敢见人吗?” 赵姝意声音尖锐,言语刻薄:“或者说,难道这就是知州大人的意图,要这郴州新开一个律法,叫混账为所欲为,姑娘家们闭门不出,您好在这当土皇帝了?!” “放肆!” 赵自平等她说完,才猛地一拍桌案:“什么混账话你都敢说!” 行军打仗的镇北将军的一掌,几乎将桌案拍裂,一旁的知州吓得身子一跳,见桌面漫上丝丝裂纹,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怨怼和怒气,面上也赔上一副小心的笑来:“大人也别气坏了身子,令千金也是性情中人……” “就你会装老好人,你要真明事理,方才也不会下令将陈先生打死!” 赵姝意挡在男人面前,声音愤慨:“今日我就站在这,我看谁敢上来带他走?!” 明熙听了两耳朵,等到表姐同姨父开始毫无逻辑地开始对骂,她才上前,拉住赵姝意的手,让她安静下来。 姨父见到她,也缓了神色。 只有知州王安宁看了看将军一家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姑娘是?” 赵自平介绍道:“在下的外甥女,此番随同我们一起来游玩的。” “哦,”算了算身世,是个没什么背景的,知州的态度有些敷衍,“既是无关人员,还不速速退下。” 明熙规矩地行了礼,不卑不亢道:“听闻表姐惹了事,问责也该等相关人员尽数到场时大人再判,如今那齐家人都未到场,大人怎能草率下旨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