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一带的士兵几乎都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明熙又被严格管控了起来,不许她出去,也不许人进来。 她只能在帐篷里没日没夜地写字,默写曾经与慕箴一同学习的文章。 这天清晨,季飞绍来找她,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认真写字的侧颜。 “赵姝意失踪了,”他轻声说,“不是我的人干的,她孤身一人想要综马渡过结冰的河面,去了对面的敌营,再也没回来。” 明熙动作没停。 “我今日去一趟,如果她还活着,我就把她给你带回来。” 季飞绍卑微地抬眼看她:“这样行不行了,别跟我闹脾气了吧?” 她这几日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只知道吭着头写字,一张又一张从不停歇。 季飞绍上阵杀敌,还得惦念着她有没有好好吃饭,他这几日忙,还没办法像路上那样时时刻刻盯着她。 生怕在看不到的地方给自己一刀。 明熙这才停笔,望向季飞绍:“这可是你说的。” 季飞绍将视线放到她手中:“怎么喜欢策论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个?” 这些策论选篇,都是年少时在青鹿书院慕箴一字一句教她的,每每心烦意乱时,只默写一会儿便能让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面对他的问话,明熙没回答。 军营外大部队整装离开的嘈杂声渐渐停歇。 明熙没坐一会儿,帐篷被人掀开。 赵自平牵着一匹马来:“明熙?” 汴京。 赵仲陵皱眉看她:“你到底听明白没有?” 明熙抬头:“就是说,表姐根本就没有失踪?” 赵仲陵烦躁点头:“慕箴在渔阳的时候就已经查到了季飞绍在北境的底细,也猜到此番修凉之行他会给赵家使绊子。” “于是我们几人将计就计,只要他去修凉,我们就能将局势反转。” 说到这,他不耐烦地敲敲桌子:“这本是绝密,但慕箴跟着去了修凉,怕你担心,让我转告你,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如果失败了呢?” “什么?” 明熙抬眼望他:“北境士兵多只听命于他,万一他察觉,或是根本不上套呢?” “我有一个办法。” 明熙起身,对姨夫笑笑:“都准备好了吗?” 赵自平点头:“不过,你这脸都换了,若不是我们提前知道,还真认不出你来。” 他将马绳递给明熙:“他把人都几乎带走了,营队里大多都是我的人,你骑车出营一路向南去,十公里外有个海岸,慕箴在那里等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