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檀坐在最后一排,没有拿出手机记录。 她安安静静地看,双手插在宽大的深色飞行员夹克里,睫毛上有尚未融化的细小雪粒。 直到身旁有落座的重量。 “怎么想起来这儿?” 刚到的人问。 “你不是常来吗,我看看你都喜欢看什么。” 庄静檀没回头,随口道。 旁边人好几秒没说话,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莞尔。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观察能力真的很强。” “你也不赖。” 庄静檀说。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最后是庄静檀先开的口。 她也很少有这么按不住气的时候,尤其是在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上,所以刻意放平了声线语气。 “这次回去处理善后,结果怎么样?” 旁边人沉吟片刻:“需要细化一下这个问题吗。有人入狱了,有人入院了。” “斯珩。” 庄静檀也不绕弯子,直接扔了两个字。 “我想也是。你对其他人死活压根不感兴趣吧。” 庄静音微笑着看向她。 庄静檀不语。 “他不太好。” 庄静音整理了下米色羊羔毛外套,她的姿态声线都比庄静檀更偏向暖色调,如果再认真温柔一点看着人说话,会让对面有被极度重视的错觉。 也更容易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以为温吞灵魂下只有逆来顺受。 她停在这儿。 庄静檀知道她想要自己的回应,便干脆问道。 “我知道他不太好,这不是让你去办事的时候,顺便带一下吗?能劝就劝劝,尽早忘了最好,你走的时候,这事儿进度大概是什么情况,我就想知道这个。”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才对吧?他这种性格,挫折很少,容易钻牛角尖,他没跟我说,依我看,他是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庄静檀在思考这个答案。 思考之余,没忍住纠正了一个点。 “他不是钻牛角尖那种人。” “那只能说明,他对你的感情很深。” 庄静音想了想:“脸色真的很难看,他就像……” 她信手指向前方,一团飘散分离的云雾。 “跟那个差不多。” 人们总是在诀别时分会痛得发懵,逐渐逐渐地从中剥离。斯珩却是被那股气息余韵死死包裹起来。按理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再接受不了事实,理智也会提醒他接受。 可斯珩像被理智与疯狂同时控制拉扯,让他能一边冷静地报复泄愤,一边在意识模糊时还坚信着她会推门进来。 庄静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很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