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集中注意力在内库上。 借预选淑人把张太后用得习惯的人全赶出去了,但方凤考虑周全,张锦、张佐这些大珰也被象征性地罚了些银两。 背黑锅呗,让皇家体面一点。张佐低头回答:“奴婢已经交过去了。” 朱厚熜已经拿钥匙打开了盒子,取出里面的册子边看边说:“这件事办得迅速、详实,赏。” 于是刚拿出来的“罚银”又以办事得力的名义回来了,还多了一些。 张佐叩谢之后就出去了,严嵩刘龙并不知道他办的是什么事,盒子里面又是什么。 厂卫的事,敢多嘴问吗? 沉默的忙碌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朱厚熜这才站了起来:“到东暖阁去用膳。严嵩刘龙,今天给朕讲讲熙宁旧事。” 严嵩心头一凛:真的想变法! 真的,要啃一些硬骨头? 但如今的杨介夫可不是昔年那个王介甫啊! 满朝重臣,也没见谁有王介甫的声望、才干、胆魄、执拗。 所谓养望十年的自己也配? 东暖阁中总算有了些日讲的模样,今日讲史,讲熙宁变法之前宋朝的弊病,讲新旧派的斗争,讲执行过程中的走样与得失。 主讲人是早有准备的严嵩,刘龙就像捧哏一样时不时来一句“正是如此”。 直到黄锦送进来一封奏疏。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联名上疏,钱宁、江彬两桩案子,都查到了一些与大学士、九卿还有五府勋臣的实据,请陛下圣裁!” 严嵩和刘龙顿时心头大震。 今年不大动干戈。 不是不办,只是不先一起办了。如果因为某事涉及到某些重臣,自会再议。 首次朝会上皇帝说的话还在耳畔,现在时隔近月,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次是因为某事涉及到某些重臣了吧? 朱厚熜面沉如水地打开了奏疏,东暖阁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奏疏里,都察院负责参与此案的解昌杰赫然署着他的大名。 而所涉及到的重臣里,梁储、王琼、都察院左都御史陈金、户部尚书杨潭名列其中。勋臣之中,侯伯数人。 钱宁江彬两人的罪行,也涉及许多内臣,包括已经被处置了一次的谷大用、魏彬、张永在内。 罪名所涉及的,有宦官乱权,有构陷忠臣,有贪污索贿,有强夺民田,有冒领空饷,有……谋逆。 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登基满月的朱厚熜,收到了来自朝臣就事论事的惊喜。 “今日就讲到这里吧。”朱厚熜不动声色地合上了这封今日三法司会审后呈进来的奏疏,“传旨,朕明日去刑部大堂听审,阁臣九卿、涉案诸臣都去。” 严嵩和刘龙各怀心思的离开了,朱厚熜这才平静地吩咐:“叫张锦和张佐过来。” 乾清宫里气压降低,到了这里的张锦和张佐已经知道是什么事。 “奴婢着人暗查之下,大天官与钱宁、江彬牵涉之深……不止奏疏上所言。”张锦感觉到这把火的火苗也已经烧到自己脚边了,“刑部……恐怕还有余手。” 朱厚熜低头看着奏报,这是锦衣卫和东厂分为两条线,在内部清查、对外暗访、多年秘档的多方积攒下形成的调查结果。 钱宁、江彬的案件,首次朝会时就被借题发挥,岂能不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