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是王守仁为首的真正功臣、将卒们的功劳。兵卒们的犒银其实早就议论过,主要就是当地文武官员或者说王守仁的功劳该怎么升赏。 毛纪说得头头是道,认为功当封爵,拟封为新建伯,石珤、费宏、张子麟及大理寺卿、通政使都这么认为,王琼等人反倒没说话了。 没能成为御书房首席,但毕竟是进了御书房,随时呆在皇帝身边。 现在难道又把他请出来,任个别的职位?那能出现在这国策会议现场吗? 他们忽然发现,皇帝可能真的没准备重用他,只是把他留在京城,随时拿出来撩拨一下理学重臣们? 可朱厚熜开口说道:“杨一清参预国策会议却要总制三边,还需要一个知兵文臣能常常参预军国大事。王守仁领兵部左侍郎衔,以御书房伴读同知国策会议,参预国策会议之边镇重臣无法列席时暂代其责。” 杨廷和等人目瞪口呆。 原来他为王守仁留的,不是御书房首席的那张椅子,而是杨一清的半张椅子吗? 因功升任到兵部左侍郎的品级,虽然不去兵部履职,但距离九卿也就半步了。 再加上御书房伴读的身份,王守仁……有这个资格。 送他个伯爵去做勋臣武将,文臣们舍得;只在文官序列里叙功,他怎么可能够得着这国策会议的一把椅子? 但现在实现了。 先上经筵赐了侍讲学士,再以选拔御书房伴读的名义辩经又有了一道近臣光环,如今只领个兵部左侍郎的虚衔,坐这把椅子也只是凭御书房伴读的身份替杨一清暂坐。 携平定叛乱之功入京,此刻朝中其余文臣有人敢站出来说比他王守仁更知兵吗? 王守仁就这样坐在了郭勋和严嵩之间,仅剩的一个御书房伴读杨慎呆若木鸡。 “下一个议题,皇兄山陵及发引之仪,于忠武公追谥之仪。” …… 不是结束,谁都知道这十八张椅子上的人配齐,只是开始。 受劾不去职、无据不问罪,这只是比普通朝臣多一重特权,不代表高枕无忧。 京城之中无人知道珠江口的那场海战,心学终究登堂入室来到皇帝身边、于家后人要抵京参加于谦追谥仪式、最后一个内阁大臣孙交正随着皇帝的母亲及姐妹们进京。 而梁储的船已经进入了湘江,前面过了灵渠就能到岭南。 沟通了长江、珠江两大水系的灵渠,是南北交通的要道。 此时此刻,梁储坐在船舱中笑着对张镗、石宝说道:“昔年在潜邸之中,也无缘见此洞庭风光吧?” 和骆安、陆松一样从兴王府随朱厚熜如今的张镗、石宝原先都是王府仪卫副,现在都因从龙之功有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官职。 正四品,两个。 送一个致仕阁臣回乡,用得着两个这样高品的锦衣卫堂官吗? 张镗尊重地问道:“梁公,某与石宝的差遣,到了这里还不能说吗?” 梁储一声长叹,看着这两个想立功的潜邸旧臣,目光移到洞庭波光之上:“陛下胸有乾坤,你们问我,我也不知。只怕到了广州府,自有钦差调遣你们。” 张镗石宝若有所思,随后就问:“不需着急赶路?” “不可舟车劳顿,自是缓缓而行。”梁储想起了又重新得到的那枚闲章,缓缓说道,“不急,也急不得。” 说罢对二人欠了欠身:“虽然京中熟知你们相貌、官职之人不多,但必会被有心人留意到。这一路,可称不上高枕无忧。老夫安危事小,陛下之忧事重,还要拜托二位多加警惕了。” 张镗、石宝微微变色。 梁储遥望北方:“那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