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指挥。对方只有一百来个人,也绝对不敢一直在大明境内多逗留。 话虽如此,命令地方必须将之擒住或格杀的旨意还是要先发下去,急递到浙江。 回到北京来的蒋冕看完之后则说道:“那宋素卿点明逆贼方沐贤之事,才让市舶司上下多了顾忌。陛下,此人或者也是暗藏祸心挑拨生事,务必擒住解送入京。” 朱厚熜点了点头,暗骂解昌杰不争气、赖恩糊涂。 他是皇帝,毕竟无法以臣子的思维去多考虑。不管那宋素卿是什么目的,总之解昌杰和赖恩是被说动了。 虽然他们给了宋素卿等人武器,但那宗设谦道竟如此猖獗,也确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可见东南卫所及官民已经被轻视成什么模样了!区区百余人……”这是朱厚熜最不可接受的一点,“在城中作乱,宁波府是干什么吃的?宁波卫又是干什么吃的?竟能让贼人逃出城,还一路烧杀抢掠向邵兴而去!” 杨廷和咳了咳,忽然说道:“陛下……这事牵扯到逆贼方沐贤,倭寇作乱又如此猖獗,那宋素卿、宗设谦道又本是大明子民,此事或可用来在东南做做文章……” 朱厚熜被日本及百余人这些关键信息暂时冲乱了的情绪被杨廷和一句话平复了不少。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日本来大明的两个使团里都有明人在其中担任使臣,这次丢脸至极的倭患确实是个理由。 他看向了杨廷和,随后又见王琼等人若有所思。 日本使团在大明作乱,以如今的实力,除了擒住他们之外,远征什么的自然没有可能,日本可是“不征之国”呢。 他们在想的,应该是新法。 如今国本刚稳,对杨廷和他们来说,新法更加必须成了。 蒋冕开口道:“广东非赋税重地,前年张茂恭借屯门战事一举拔了两广要员,历经年余、诸多缘由才在广东成势。然东南税赋重地,士绅近乎天下之半,将来若广东新法有成,推行诸省之阻碍仍不可小觑。此次借日本使团行倭寇之事及地方守备不力之由,当查办一批!” 杨廷和又说道:“需令费子充借之生事。” “百余倭寇安敢如此?东南若有为其倚仗者,当查出来!” 朱厚熜闭目凝思。 前年东南杀官,最终对东南也是安抚为主。 去年飓风之灾,蒋冕南下也是安抚、镇局。 今年,东南面对这件事,会怎么样? 朱厚熜睁开了眼睛:“除之前旨意外,先等等看。东南奏疏不比急报,等他们的奏疏来了,看看浙江及南直隶怎么说。”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目光中的冰寒之意,之前皇帝没控制住的愤怒都落在了他们心里。 皇子刚刚降生,浙江就出了这种连百余倭寇都制不住的事,这回东南要有多少人头平息天子的怒火? 宁波与邵兴之间,一个村庄一片狼藉,此刻缟素遍地、哭声震天。 这是那群倭寇前往绍兴市抢掠过的村子,现在回来的,都是当夜不在村中的村民,又或者亲友。 家家都在操办丧事。 “年年交粮交钱,官兵连百来个倭寇都挡不住吗?”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满眼热泪、悲愤无比,“三叔一家七口人啊!全被害了!” “狗日的,听说那些倭寇跑了,还留了百来人在城里,官府为什么不抓起来?” “去要个说法!那些恶贼,为什么还不抓起来杀了!” 宁波城内,府衙门口聚了很多百姓。 “城里这么多官兵,怎么让杀千刀的倭寇又打回来,还抢了我们的船逃了?” “还有那么多倭贼,为什么不杀了?我们不答应!” “交出市舶司的狗官!” 府衙门口的衙役一个个满脸怒容:“闹什么事?巡按大人已经来了,府衙自会处置!再到府衙门口闹事,小心老子把你们全抓进大牢里去!” “他妈的,就敢对我们横!怎么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