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了。” 张永却向仇鸾拱了拱手:“幸赖侯爷增援及时。” 已经快二十岁的仇鸾稳重了不少,连忙回礼:“末将也只是奉旨行事。旨意及兵部调令让末将申时五刻离营,这个月内都镇守五军营助国公爷和督公行事,只是没想到张伟如此胆大,城守十营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大白天便敢抗旨。督公,今夜还是十分紧要,末将继续去巡营了。” “有劳!” 看他兴奋地离开,张永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 也不能这么说,问张伟的那些话那么明确,脱不开干系的张伟会顺顺利利地被王佐先带走吗? 他看了看徐光祚:“国公爷,张伟他们被押回城,今夜虽然不会有多少人看见,但后面处置他们还是会引起轩然大波。咸宁侯虽然来得及时,但清点名册之下,应该还是逃掉了二十七人。崔参策可有对国公爷说过,后面怎么办?” 徐光祚苦着脸:“崔参策只说,你我重新整顿好五军营便可。张公公,这事只能靠你了,我在这住着便是。” 张永摇了摇头:“先拟奏报、请功吧。各军坐营官、参将、游击将军,还有功过要分辨。明日我安抚诸营,与兵部来人一起核查账目之事,就由国公爷负责了。” 勋臣没做出什么泼天大事之前,陛下确实不好主动问什么罪。 但既知道有什么沈文周之流在暗中联络,陛下和参策们只怕也不担心真走漏了什么风声。 勋戚及地方如何反应,那些事张永就操心不来了。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京营要时刻备战了。 五军营里都有一营敢哗变,地方上可想而知。 好在这一场变故下来,五军营会空出不少位置,陛下可以提拔信得过的勋臣武将进来了。 五军营外,陆炳骑马跟在王佐身边小声地问:“镇抚,我劝李叔先抓住他的,有功没有?” 王佐瞥了他一眼,虽然黑夜里看不太清楚,但陆炳缩了缩脖子。 “你好好历练着,打熬好身体,学好本领就行。你要什么功?你担心自己配不上陛下厚望才是。” 两个人是骑马走在前头更远的,王佐也不担心别人听见。 何况,陆炳也已经长到能办些小事的年纪了,终究会渐渐走入更多人视线。 王佐继续看向前方,淡淡道:“说来这沈文周也干脆,说了一大串名字,其中就有你平湖陆氏。这件事,你回去之后还是要跟你爹说说,让他拿个主意。” 陆炳点了点头:“他傻吗?竟这么快就招了。” “傻?”王佐嗤笑道,“知道落到我手里,迟早得招,何必吃那些苦头?何况,这些人总以为把名字说得越多越好,这样陛下一听啊,反倒心里得估摸一下轻重。” “那他自己也脱不开干系啊。”陆炳不明白。 “教你个乖。”王佐淡淡地说,“就好比那个李翔,他为什么不怕死?像这些冒出来的,都是那些精明的老家伙哄出来的傻子。那些真正精明的幕后之人,也大多是软骨头。锦衣卫里,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跟下棋一样谋篇布局,想让你看看这棋势很难。对付这些人,你就学广东的张孚敬,把棋盘抡起来砸他脑袋上就行。” “……就是不讲规矩?” “规矩还是要讲的。”王佐乐了起来,“你看,今天不就是来讲规矩的吗?你说,李翔的案子查到他们头上了,过来问问话,他们为什么要抗旨造反?” “必是脱不开罪!” 王佐点了点头:“不对,你再想想。” 陆炳犹豫了一下,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王佐哈哈一笑:“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是来讲新规矩的,他们觉得讲旧规矩更好。继续跟他们下棋,那不就是照他们的旧规矩做事吗?两套规矩之间,只比拳头。” 陆炳似懂非懂。 所以王佐瞥了他一眼:“等你见识学问长够了,懂了这些道理,你再琢磨功劳的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