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蒲子通心存顾忌留有退路,那么他们就能被作为重要的人质和将来的谈判筹码;如果严春生成功了,那么他们多一个选择;如果两者都不是,那么届时也有大批衡山县、安仁县的难民涌向衡阳。 营救睿王母子,本就是难上加难;在此时混入衡阳城,同样是一点都不容易。 但不管是自己还是严春生,既然已经有锦衣卫的人在衡阳城中晃了一圈,衡阳城中留下的锦衣校尉,应该在时刻准备着接应了。 司聪精神一阵恍惚:“卑职……卑职的箭伤……” 狗日的严春生,为什么盯着自己射! 何全安却只提醒道:“打起精神,到雷家埠了!” 这些细节层面的事,顾仕隆顾不过来。 朝廷的旨意终于到了:营救睿王母子,尽量生擒匪首,而后将其余匪贼赶到赣闽一带武夷山脉。 顾仕隆头都是大的:把叛军都剿干净不就行了?还要给他们留个口子? 可圣意如此,这个命令随后也传到抚宁侯朱麒与广东总兵官蒋修义、王守仁、严嵩等人那里。 已经突进到赣州、与江西总兵官汇合了的王守仁咬了咬牙:“把信丰、龙南、安远、长宁、会昌、瑞金五县秋粮先尽量收储,而后收拢至县城!” “督台,那南安府呢?” “稳守大禹、崇义、上犹、南康四县县城,要快,两月之内,叛军必经郴州入赣!” 当此之时,湖广大军和广西大军终于兵临衡州府最外围的一道防线:北面衡山、西南常宁、东面攸县和东南安仁。 时间已是九月十六,朱厚熜的生日,万寿圣节。 京城排场不小,干道上都张灯结彩,昨天的望日朝会,规模空前。 而今天,则是假期。 皇帝在乾清宫赐宴,藩王、勋戚、参策,遵旨该到京城的,都到了。 吉王作乱已经有将近两个月了,天下藩王、勋戚这一块的形势,因为这道必须入京敬贺的圣旨已经清晰。 大明紫禁城自永乐皇帝修筑完成以来,就再没有像今日这般齐聚了这么多藩王。 多得若不是陛下把东暖阁、西暖阁都开辟成了文武重臣的“宴会分场所”,都坐不下的程度。 现在因为有了养心殿,东西暖阁已经不再作为书房使用,连它们与正殿之间的隔断都先拆除了。 乾清宫正殿里,空间大了很多。 大明宗室已经不少,但大明在册的亲王数量却不算多。朱厚熜的子嗣还没封王,嘉靖以来只多了一位睿王——现在是叛军首领。 现如今,大明在册亲王有三十一位。但这一次,楚王、辽王薨,吉王、睿王作乱,荣王被“焚”,益王戴罪,来到京城能坐在这里的藩王就只有二十五位了。 朱厚熜牵着朱载垺和朱载墌进了乾清宫,让他们分别在张佐和黄锦的照应下“就座”之后就说道:“过了今日,朕便虚岁二十了。昔年为王世子,诸位宗亲无有相识者。今日诸王齐聚,天下只逆吉王不识大体、睿王被挟制、益王左右为难,楚王嗣子服丧,辽王新薨,其余诸王朕得以亲见,正是宗亲一家亲睦之时,朕心甚慰。” 在朱见浚举旗后,这二十五位藩王都二话不敢说,或主动或被动地亲自来到了京城,已经说明天下形势。 还有像詹华璧一样敢于“千里转进”前去投奔的地方卫所吗? 军队不敢妄动,剩余事情便只是剿匪。 气氛很诡异,诸王莫不一一表态,举杯贺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