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寻到了,自然要举起这大旗。这旗帜要树得鲜明,自然要有一场大行动。 刚好,去年曾从诸将所请经略清化,吃过一次败仗。 吃了败仗,不能继续再把一点家底打没了。现在他缺兵、缺钱、缺粮。 这场大行动,自然是策划一场尊帝改元。 “陛下莫怕,只要王旗立了起来,世人知道黎朝未绝,自有忠臣来归附。这哀牢易守难攻,逆贼莫登庸虽然必会攻来,却无需担忧。王旗不立,忠臣各自为战,那才会被逐个击破。如今莫贼势大,急不来。先固守蓄力,再待其时。” “可是兴国公,如今咱们只有不到四千兵马了……” “莫贼倒行逆施,百姓苦之久矣!陛下登基,正统在此,何愁无人来投?况且,若要遣使往明廷请封乞师,也需名正言顺才是。去年攻清化,臣已经听说了。大明派了宣交使,去过升龙又离开了,眼下就在云屯港那边,就是因为莫贼不是正主。现在莫贼也遣使去了大明,咱们已经慢了一步了,再等不得了。” “……国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阮淦眼中含泪:“只是臣等无能,要先委屈一下陛下了,这登基大典只能先草草办了。他日王师克复升龙,再另行大典!” 这边在筹谋着登基,而在阿瓦城的南面,大明印象里“哭诉”的正主莽瑞体却显得坚强无比。 “真要去勃固?”他的家臣担忧无比。 “去!”莽瑞体大声说道,“去书明廷,本就只是看看他们能不能因为以天朝自居,牵制那孟族一二,没有要依靠他们的意思!阿瓦朝既然覆灭,本王就再创新朝!不过在那之前,本王一定要让缅人知道,他们的王还在,他们的王英勇无双!” “……可是那瑞穆陶宝塔就在勃固城外,那可是勃固国的都城。” “加冕之前,贯耳必不可少。四圣地里,只有瑞木陶宝塔最危险。但是,本王就是要从最危险的地方安然归来,这样,本王的英武才会传遍缅地!思伦、罕烈、思真他们在阿瓦城残骸我缅族僧侣,毁坏佛塔,焚烧佛经。本王秉承教义,从最危险的圣地里贯耳入教浴血火而归,缅人必定振奋,教众都将拥戴本王!” 少年人跨上了马,望向身后的五百骑:“你们怕吗?” “不怕!” 莽瑞体嘶声道:“乘夜出发,日出之前,我们就能到。因为那里是都城附近,所以才会疏于防范!我们勇往直前地去,他们只会担心后面还有大军,必定入城固守待援!宝塔在城外,本王进了宝塔,穿好耳孔,天亮时就是你们真正的王了!本王再带你们凯旋归来,必定无人敢挡!王旗所至,必将荡平缅地,杀光孟人和掸人!” “荡平缅地!杀光孟人!杀光掸人!” 天黑了下来,五百骑星夜奔去。 紫禁城里的朱厚熜正看着从三边发回的奏报,看到唐顺之枪挑三边将领时嘴角含笑。 年轻一代正在绽放光芒。 也不知怎么的,他的对手俺答,也年轻得过分,却也厉害得过分。 朱厚熜根本没有印象的是,其实和他同一时代的人里,这西南边境外的缅地,也刚好于此时出了一个雄主,建立了缅甸一个新的强大王朝东吁王朝。 正是如今才十四岁的莽瑞体和他的妹婿莽应龙,从此将缅甸彻底从大明名义上的藩族彻底独立出去,成为缅甸历史上最强大的封建王朝。 但是这并不妨碍朱厚熜于此时正式开始他的西南攻略。 当高尚贤还没离开大明实际控制的内滇之时,更南面的三宣六尉开始传扬一个消息。 不久前,有一支精锐的骑兵星夜抵达勃固王朝的都城西面的穆瑞陶。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穆瑞陶的勃固王朝守军果然关紧城门稳守。 等到他们探明只有五百缅兵占据了穆瑞陶宝塔这座寺庙时,才赶紧包围了那个地方。 听说,当时的莽瑞体还没完成贯耳,他镇定异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