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国!”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文臣大声道,“陛下,此贼当斩,族灭其家!” 莫登庸站在那里沉重地喘着粗气。 他自然不甘心就此降一格,成为什么大明宣尉使。 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一国之主的身份! “可那大明皇帝的威胁,怎么办?”另一人立刻反问,“阮文泰也很清楚,这并不是那个大明礼部尚书之子本人的恐吓与意气之争。这样的要求,只可能是大明皇帝的授意!大军出征,岂是区区一个礼部尚书能调动的。” 交趾早已自成一统多年,庞大的人口之中,不乏具备洞察力和政治智慧的人。 莫登庸沉默着,他自然也能看穿。 这也是他不会把怒火倾泄到阮文泰身上的原因,那个最先主张斩杀阮文泰的人又表达意见:“正因为大明意图再吞交趾,所以才要表明决心!陛下,当年他们在交趾先胜后败、最终北逃,如今也只会这样!既然大明皇帝獠牙已显,陛下御强敌而守土有成,才是让交趾上下都认定陛下乃天命所归的不二法门!” 莫登庸心头一动,不由得看了看他。 “若败了呢?” 这反驳声让莫登庸心里很不痛快。可他的身份已经是君主,不能再仅仅因为情绪就怎么样。 事实上,他也是因为这些顾虑,才不得不希望通过请得册封来加强法统、渐渐增强力量。 “我看你是早就与明人做生意赚得太多,舍不得断了财路!” “你血口喷人!若非早年我从明人那里换来的好东西,你们又有多少人甘愿襄助陛下?” “够了!”莫登庸愤怒地打断了他,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当年,确实因为他有几个部下与明人贸易,用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让一些中立派倒向了他莫登庸。可是现在,那些东西却不足以招降阮淦这些人,也不能变成他麾下将卒的作战力量。 “陛下!从明人的宣交使借观望之名退居吉婆岛,大明蚕食我交趾之心便已现。”见莫登庸喝止了主和派,主战派的人声音就大了,“如今更要陛下献上户籍名册,岂能让他们如愿?即便当年,明人也要倾力南征,最终劳而无功!依臣之见,早便该禁绝了海贸。明人用心险恶,若非海贸,岂会有人贪小利而忘大义,劝陛下甘为大明犬臣?” 不愧也是从交趾的科举体系、从学习儒家经典成长起来的人,“犬臣”二字一出,莫登庸的脸色难看无比。 可他偏偏就处于无能狂怒的状态。 在汉人王朝庞大的软硬实力面前,毗邻大明的交趾既想逃、也逃不掉。 姓阮的,姓莫的,姓黎的,姓陈的,姓郑的……交趾大姓,大多出身于汉地。和那汉地王朝,就好像远支分总与本支祖宗的关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有本支的影子。但心思和身体,都想追逐更自由的天地。 “陛下!臣就不说那些旧事了!”主和派却没放弃,一脸冷静严肃地说道,“年初大明出兵外滇,助缅人复国,且不管大明打的是什么主意,出兵助了大明的老挝、八百大甸,都是分了木邦旧地的!如今若定要指称陛下篡灭黎氏,传檄外滇诸司,大明果真需要自己兴师动众、大举来攻吗?” 这话说出来,那主战派也不由得被噎住了。 扈从军战法自然并不新鲜,若是稳定状态下的交趾,也不见得会怕。 但现在呢?正是莫朝新立、黎氏余孽未绝。 内有忧患,强邻窥伺,狐狗成群。 主和派的这个大将见震住了场,又用沉重的语气说道:“郑大人,你一直没说话。这些年,我交趾海商不用出云屯港了,都是从明人手中买卖。但郑大人还一直有遣人去大明做劳工,不知来去路上,是不是已经总见到大明战船越来越多?” 莫登庸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个臣子。 被主子盯上了,他这才出列:“……确实如此。不仅这样,如今还有新动静。广州江口之外,海师军寨越来越大。大明已在广东的东莞,设了大明第一支正式的海师。” “为何不曾呈奏上来?!”莫登庸怒了。 “臣自然有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