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也怕贻人口舌。好在诸乡贤沐圣恩得以授衔名列各级乡贤院,纷纷踊跃以报君恩。陛下恐臣等铺张靡费、惊扰百姓,宽仁圣明之至,臣等自是时时感佩、不敢害民。” 朱厚熜想起张孚敬曾经拿自己用过的东西再去拍卖搞钱的旧事,只能摇了摇头懒得再计较。 享不享受倒在其次,他确实不希望因为自己这次长时间的出巡,为地方百姓带来很大负担。这次要去的地方,都属于边区了,这里的百姓本来就更难。 说的是不是实情,随后再让陆炳暗访吧。 黄锦汇报给他的内容,能让朱厚熜说出“奢靡”二字,可见他们的准备是有些夸张的。 让何瑭去忙之后,朱厚熜才笑问朱麒:“宣大和三边都在动,唯独你得先迎驾、护卫,心里有没有不甘心?” “臣大错在先,能有今日,全因陛下宽仁。臣身负陛下驻跸太原护驾重任,岂有不甘心?” “行了,若无刺驾和伴驾征伐之功,护驾的苦劳,朕一向只记在心里,不曾封赏。” 朱厚熜说的是事实,比如陆炳那次护驾,仅仅停留在朱厚熜身边,就不如参与了落汗沟一战的李全礼封赏多。 朱麒赶紧表忠心,朱厚熜却对他说道,“朕已经进了太原城,你安排一个得力的参将,留一点人,都交陆炳节制便好。你去偏头关那边吧,让你到太原镇来,便是还给你建功的机会。唐应德这家伙年轻气盛,已经让三边不少将卒出了边墙。朕知道他不会坏了大局,但若是偏头关方向没太大的压力,衮必里克想要打下西三边的气焰,那杨用修可要跳脚了。” “臣领旨!”朱麒大喜。这样的话,既有护驾的功劳,也有出兵征战的功劳,还有给心腹们在皇帝面前晃悠机会的大恩。 朱厚熜安排了他,这才把张璧、郑晓、杨博、高拱他们喊来。 “三边既已出动,若衮必里克当真来接战,粮草便是大问题。”朱厚熜说的杨慎得跳脚,就是因为唐顺之下令出边墙之外“挑衅”可能带来的后果,“京城那边今日的新消息如何?” “一去一回,京城那边通盘的答复,恐怕还要三到四日才能来。”张璧有点不爽的模样,“陛下,唐督台冒进,恐坏了大局。陛下应申斥之,令其不得再冒进。若遇套虏攻来,当仍以回边墙之内固守为上。如今粮草转运,是以宣大方向为主。复套粮草,要等到今年新粮收上来、转运到陕西、山西,才好在明年与宣大方向一同动手,毕其功于一役!” “他的想法已经向朕细细剖解过,朕认为是可以的。”朱厚熜没听张璧的建议,只是说道,“茂恭与公瑾、用修他们的消息还需三四日才过来,既然应德那边已经动了,便非平日里固守的粮饷军资消耗速度。这里面,有差额,但不大。现在已经到了太原,不妨一起想想办法,不让用修那边左支右绌。” “差额不大?”张璧不理解,“陛下,那可是从甘肃到延绥,既在青海和贺兰山以西新设营寨,又有数百里边军出边墙。大战一起,粮草便不能断啊。” “朕说不大,便是不大。”朱厚熜再次强调,“应德在用计,知道的人越少,便越有奇效。前些天得到他的奏请,朕便准了,然后也只是让公瑾他们商议一下,给朕一个答复。在保证宣大方向需要的前提下,看看还有多少余地可以用,需要多少时间转运到位。” 众人只能感受到皇帝对唐顺之的信重。 按原本计划,御驾到太原,就足够让衮必里克紧张。而西三边及太原镇,只用装模作样整军准备出征就行,实际上还是按平日里的粮饷计划来运作。 但唐顺之如今的做法,却让西线有了大战将起的可能。哪怕这回不打起来,粮草仅仅转运至边墙外数里,额外的负担都不算小。 这样的行为,弹劾他一个“贪功冒进”是十分正常的。偏偏唐顺之还直接得到了皇帝的肯定,而皇帝是在未经军务会议那边通盘考虑做出决定之前就先首肯了。 杨慎不跳脚才怪。 看他们不说话,朱厚熜又开口:“远水解不了尽渴。虽然差额不大,却最好便是就近筹措。不妨明说了,朕御驾太原,也在应德的考虑之内。启衅也罢,贪功也好,朕既然到了西北,便没有退却的道理,是也不是?应德此举,非为贪功,实为胁迫边区富户。覆巢之下无完卵,东西并进,朕御驾西北,臣民该不该为朕解忧、为自家富贵计?” 张璧长叹一声:“何必如此急切……” “算不上急切。”朱厚熜再次强调,“当年,便是应德在宣大筹买国债,无非故技重施尔。而这一回,若拿回了河套,那里可比只守住宣大的收益大多了。沃野千里,鞑子只能用来牧马放羊。给到大明百姓手上,那便是塞上粮仓!一战绝了北患之后,自不可能将鞑子杀绝。将来那些松散的小部族身上,还有源源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