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咸宁侯?他犯什么事了?” “不知道!还有,锦衣卫围了成国公府!” “……嘶!” 改公元后的第一年年底,京城顶级大乐子还是来了。 大明之外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如大明自己的公侯伯被陛下惩办来得轰动。 雪花飘飞之中,仇鸾当真被押在囚车当中,双目悲愤地回到京城来。 他至今仍旧想不通。 至于吗? 成国公府上,朱希忠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同样悲愤地抬头看着陆炳:“臣虽有些小过错,可一片忠心,天日可表!陛下明鉴,何以如此严惩?!” 陆炳只是挥了挥手:“带走。有什么话,你到御前再说。本指挥只管抓人,审案的事,本指挥不管!” 因为一层勋臣身份,抓他们,要锦衣卫出手。 但被锦衣卫抓了,下一步他们就将面对大明如今的新三法司。 一夜之间,消息其实就被放了出来。 他们的罪其实都不大:侵田夺产、贪污受贿、偷逃赋税罢了。 罢了? 最终,朱厚熜还是只用这些罪名办他们。 “……当真不一样了。” 这是新朝以来,除了当初哗变谋反的一些勋臣,第一批真正被严办的勋臣。 其中还包括两家藩王。 当真不一样了。 有识之士不免心里这么想:如果为皇帝卖过命,犯了点这样的“过错”就要被严惩,那么爵衔这样的护身符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 尽管最终如何处罚还没定下来,但是当他们被锦衣卫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时,就已经相当于诛杀了他们一遍。 皇帝难道不担心勋臣的忠心动摇吗? “二十二年!朕讲了二十二年!”乾清宫内,朱厚熜满面怒容,“就是猪,也该听得懂了!宗室勋臣,也是拿着国家俸粮的!朕给你们发粮发银,难道是让你们有多犯法的资格?朕要惯着你们,才能买来忠?这是什么破道理?” 好好的小年夜,皇帝赐宴宗室勋戚,终究还是变成了主题教育。 朱载墌看了看自己的爹。 也就是您了,压得住,想怎么样都行。 我将来可怎么办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你们谁没听过?立过功就当真百世无忧的,史书里记了谁家是这样?同乘一条船,哪怕不能出力,也要分得清楚哪些事是在凿这条船!凿破这条船的不是你,刮点皮就是没有大碍的?这条船是我们祖上一起造出来的!刮点皮都是不忠不孝!” 朱厚熜骂完,这才终于说到最紧要的,平息了一下心情才肃然说道:“宗室和勋戚,最不能犯的罪,就是蠢罪!回答朕,如今国名是什么?” “……中华人民……皇宪大明国。” “宪条已定,人人不得有违,便是朕也不要违!宪条之下,便是律例!犯了宪条律例,即便贵为宗室勋戚、文武大员,也不能不惩治。要不然,民心迟早离散,这条船就沉啦!当真到那一天,你们是见不到了,但前朝旧臣,难道不是大多子孙多被除尽?要是真忍不住贪心,那也是难免,可别在心里嘀咕着朕怎么不念旧情!” “忠君用事的,为什么要让朕为难,为什么要朕来念旧情?” 乾清宫内鸦雀无声,几乎人人低头。 在这位爷底下做事,当真是压力巨大,被卷得令人心痛。 可是你也不能说他错。 说真的,有些怀念以前。 可惜回不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