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杏树本该早就发芽,可是近日接连降温,昨夜又狂风暴雨,枝头的那点嫩芽也掉了个干净。 李予之看着弟弟穿着病服满脸落寞,不知道多心疼。 顾言真还算有良心,知道出国前找人告诉他谢寒生病。李予之本来在外地开会,得到消息急忙连夜赶回,就是担心谢寒受委屈。 “……哥?”谢寒听到动静缓缓回头,一夜没睡,他眼底满是血丝,又还在病中,看起来十分脆弱,好像风吹吹就倒了。 因为这声无意识的“哥”,李予之眼眶都红了。 他都多少年没听到了。 “寒寒,哥带你回家。”李予之往前走了几步,示意身后的保镖们把担架放下,要亲自把谢寒从床上扶起来。 可是谢寒不愿意:“我要等顾言真。” “他叫我在这等他。” 李予之听到这就来气,顾忌着不能对着病中的弟弟发脾气,忍着火说:“就是他让我把你带回去的。” “那家伙把你丢在医院跑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谢寒呆注视着李予之,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只听到了一句“他让我带你回去”。 所以…… 顾言真真的不要他了。 ———— 大洋彼岸。 顾言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对面两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操着难听又傲慢的鸟语和他说话,言语中没有半分毁约的歉疚诚恳,仿佛吃定了他会咽下这口气认栽。 一旁的年轻翻译满头大汗,紧张的手都有点抖。 两个中年男人以为顾言真和姚秘书听不懂他们的话,言谈间满是轻蔑不屑,还夹杂了几句对顾言真的污秽之词。 顾言真单手把玩手上的茶盅,听完翻译美化整理后的话,轻抬眼皮,慢悠悠的用对方的鸟语说: “阁下说了半天,目的不过就是让我们自认倒霉。你们想赖掉约定好的货款,却又贪心不肯如约退还货物。” 他唇边的笑容冷冰冰的:“难道没有人告诉阁下,您的所为就如同您的八字胡一样可笑吗?” 本以为他听不懂自己的语言才肆无忌惮的两个中年男子顷刻脸色一变,露出几分尴尬惶然。 顾言真说完放下茶盅起身,姚秘书见状也跟着站起,居高临下看着还跪坐着的两个人,用流利的英语说: ‘等着上国际法庭吧,小鬼子!’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茶室,姚秘书愤恨骂了一句:“果然就不该跟这些矮矬子做生意!” “他|妈|的一点信用都没有!” 姚秘书很少在外流露真实情绪骂人,这次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顾言真一言不发走在前面,久久没有回话。 虽然刚才撂狠话很爽,可现实并不是童话,许多事也不能得到完全的公平正义。 对方之所以敢明目张胆撕毁合约,仗得就是他们本国法律保护,而且跨国交易官司通常需要漫长的时间精力,他们就是赌顾言真不愿意耗时间,宁愿忍痛斩尾以求减少损失。 顾言真清楚知道,这次的损失无可挽回,对方无耻到不要脸面,又在别人地盘,他只能想尽办法降到最低。 “他们吃定我不愿意跟他们耗,我偏不如他们所愿。”顾言真站定,抬头看着院里的石楠,冷静的说:“已经交付的货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