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问。 清瑶一扭头,道:“我还跟着他们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偷窥狂。” 洛洛开心地跳到清瑶放出的飞行法器上,两人升空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忽的化作一只乌鸦飞走了。 “那个人也走了。”洛洛道。 “曲终人散,不走奈何?”清瑶操控着法器,看着远方晴空万里,喃喃道。 昆仑山深处,有一处名为亘古之境的秘境,四面悬崖,不见天日,崖边长一棵星辰树,华盖亭亭,如穹庐一般覆盖着整个亘古之境。 树下坐着一男一女,女人一身艳烈红裙,眉目深邃瑰丽,身周散逸着红色的火焰,正从她对面的男子身上吸收焰气修炼。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形容枯槁犹如鬼魅,周身黑气弥漫,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火元石,红裙女子以他为中介吸收火元石中的能量,火元石中的魔气,则都留在了他的体内。 良久,女子眉间光芒大盛,继而周身都开始发光,神光穿过头顶的星辰树直冲云霄,一只朱雀冲天而起,在天空遨游三圈,复又落下。 红衣女子眉间出现一副星宿图,熠熠生辉。她睁开眼,伸手隐去眉间星宿图,施施然起身,看都不看对面男子一眼,红裙迤逦向外头走去。 “长嬴……” 一只枯败的手牵住她的裙摆。 “夫妻一场,为何……” 长嬴略略回身,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光是扯住她的裙摆就仿佛耗光了全身力气的神皇东岳,淡淡道:“是啊,夫妻一场,何必如此呢?” 她蹲下身,掐住东岳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英俊不再,形如骷髅的脸,道:“你知道么,自嫁给你,我就没指望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神族大皇子东岳,天之骄子风流蕴藉,便是远在南明岛,婚前我也曾听说过你的大名。但是,婚嫁一场各取所需,也没什么好见怪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妹妹生了那种心思。那是我一手养大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她忽然发作,将他砰的一声摁在了地上,满目戾气。 “我只是……想把她从魔界带回来……” “闭嘴!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你的龌龊心思找借口。她喜欢魔又如何?只要她幸福,与魔结缘又如何?谎话说多了,把自己也骗过去了是吧?你神族与魔族相比高贵在哪儿?原本不就是同宗同族的血亲么?”长嬴一下捏碎了他的喉咙,眸光睥睨:“安心地去死吧,神族,我会替你好好管理的。” 她起身,一甩袖子,如山的火元石残渣掉入深渊,亘古之境中一干二净。 云渡山,洛仪正坐立不安,耳边突然传来古老而洪亮的钟声。 混沌钟响了! 她心中一揪,根本不敢拖延,忙起身赶往昆仑山东皇台。 听到钟声的神族从四面八方向昆仑山东皇台下汇聚,大家见面之后就凑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神皇神后终于疗伤完毕,要出关了。 洛仪站在最前面,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旁的大司命。 大司命一脸淡定。 神族中的重要人物差不多到齐之后,东皇台上人影一闪,长嬴出现在上面。 洛仪忙带头道:“恭迎母后出关。” 其余众人跟着行礼:“恭迎神后出关。” “诸位不必多礼,平身吧。”长嬴仪态雍容神情平和,但只是寻常地站在那里,便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洛仪察觉了这一点,其它神族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再加上不见神皇,心中难免生出各种猜测。 “敢问神后,我兄长神皇呢?”开口的是神皇的弟弟东恒。 长嬴道:“今日召集诸位,正是想向诸位宣告此一噩耗,神皇当年伤势沉重,虽经千年疗愈,奈何魔威无赦,神皇之表里皆为魔气所侵,遂成沉痾,已然,不治身亡了。” 众人震惊,台下一片寂静。 长嬴又道:“你们若想见他最后一面,便去吧。” 众人赶到亘古之境,看到死在星辰树下的神皇惨状,简直不可置信。 东恒率先向长嬴发难:“为何我兄长身上魔气比当初大战后更甚?一千年,你不能治愈他却也不向我等求助,如今他死状如此凄惨,你叫我们如何相信他是死于陈年旧伤?” 长嬴道:“向你们求助?你们有办法治愈他么?若是有,当初为何只有我提出愿以身引魔替他疗伤,那时候的你们,又在何处?” 东恒无法反驳,只盯住一点:“你眼睁睁看着我兄长横死却不露半点风声,说破天你也有杀夫之嫌。我建议即刻召大皇子承干回来,传神皇之位于他,让他下令彻查我兄长东岳之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