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承担的重量,在这一刻涌洩了出来,像溃堤的水库,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而何愿明显不知所措的表情则被一秒都没有移开视线的妇人所注视着 「何愿」看着眼前的女孩下意识的流下了眼泪之后,她心里面有一块地方狠狠地抽痛着,在何愿小的时候,她是连膝盖上的擦伤都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鼻子都能哭红的,像陶瓷洋娃娃般惹人怜爱的孩子;上了小学的何愿开始学习射击运动,每次手上的茧子磨破了都会让她痛得流下眼泪,但是在伤口贴上ok绷之后她又会重新拿起训练枪枝练习,忍着手上传来的痛觉、承受着教练每一次的训话,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何愿就已经逐渐习惯了不再为了疼痛掉下眼泪,妇人伸出手阻止了她想要覆盖上眼睛的双手 「流泪也没关係,真的很痛的话,哭也没关係的,因为你才是伤口的主人,只有你才能判断这个伤口到底有多痛」妇人按下何愿那双想要阻止自己流泪的双手,轻轻地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何愿的手在这个炎炎的夏日里异常的冰冷,就连手背上的泪水都比她的手还要滚烫、炙热,而那一颗颗泪珠彷彿饱含着何愿对于这个世界的渴望,她渴望着自己能够不再与这个世界分割、不再感受到隔绝和格格不入,她渴望着自己能接收到光亮的世界 「哭,不代表你很脆弱,它只是在告诉你,它很痛而已」那个痛可以是来自于身体上的伤口,也可以是源自于心里面折磨着人的恶梦,不管内心有多么想要压抑这份感知,人的身体往往都会是最诚实的那一个,所以何愿才会忽然流下了眼泪,儘管她并没有想要流泪的衝动,但是她的身体明显已经负荷不起积压之下的巨大痛苦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早一点点的话,姐姐或许就不会出现在那里,她也就不会消失了,如果我早一点,那怕只有一秒鐘,我早一点发觉不对劲的话,队长就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用姐姐的自由交换了我自己的梦想,是我的错,是我不够敏锐而害死了他们,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作了当下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但是我改变不了、拯救不了他们,我没有办法保护我最想保护好的人,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变成了这样」 何愿的眼泪不停地落下,忽然爆发出来的话语是这几天以来,甚至是这些年以来每天都能重复在她自己脑海里的话,她的声音里是长时间、习惯性压抑着的沙哑,同时忽然倒塌的隐忍,虚弱得让她必须声嘶力竭才能勉强说出话来,”都是因为我”就像是她用尽自己的生命说出来的一样 这是何愿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那个残破不堪的自己、那个懦弱愤恨的自己、那个没有那么坚强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