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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好说几句话


未闻,只门神似的拦在门口。

    又是两个哑巴,还是两个聋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太后见她身染重病,所以找个地方随意将自己安置了等死?

    她慢吞吞走回矮榻前,手扶着书案,缓缓跪坐了下去,思绪纷繁。

    可就算安置,也不该是在哪个男人的卧房。

    两个侍女,一个捧着一套衣衫,一个捧着巾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这会儿又木桩子似的垂首立到了她的跟前。

    侍女不会说话,没法解答她的疑问,她又出不去房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整个人像被闷在葫芦里,即焦躁又不安。

    她皱眉睨了侍女一眼,又扭头扫视了一圈书案。

    书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书简和笔墨纸砚,镇纸下还铺着一张未曾书写的麻纸,末了,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上。

    她把盒子拿了过来,里头是一枚小小的龟纽玉印,她取出玉印,翻过来一瞧,双眼顿时圆睁。

    忽地,她站起身,疾步走进了帷帐里,一把拽下衣架上袍子,踯躅半天,将衣袖放在鼻下嗅闻,眼珠一转,愤怒回头,问哑巴侍女:“你家大人呢?怎么不见他前来?”

    哑巴侍女根本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她也不再追问,气鼓鼓坐回了矮榻上,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胸口和嗓子,随即将印匣使劲掷在地上,“把你们大人叫来!”

    侍女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景安瞧见了过去问话,侍女摇头摆手地做了几个动作,景安明了,把人打发了,又回了书房里。

    他正翻看着一卷书简,同司隶衙署的人议事,“阳陵邑富商密报许延年趁着修建先帝皇陵之际,侵吞了三千万钱,如今看来罪证是确凿的”。

    有人试探着说:“许延年是建信侯的人,是不是要过问一下建信侯的意思?”

    他将书简一合,说道:“那日早朝,我已问过建信侯,建信侯的意思是让他去狱中听候审理,是黑是白,廷尉自然能审理清楚”。

    这句话一出,在座几位心领神会,领了命下去办事了。

    景安见人都走了,才上前说:“公子,人醒了,正发着脾气,让公子过去”。

    他听了,点点头,仍是翻看案卷。

    景安等了又等,也不见中常侍起身,纳闷了,巴巴把人给拐来,这会儿人都醒了,怎么又没事人似的了。

    景安还在暗自寻思,就听中常侍问:“派到匈奴的人传信回来了么?”

    “哦”,景安回神,“还没有”。

    “十几个人都没回信?”

    “匈奴这么大,恐怕不易寻得,公子,恐怕咱们还是得找休屠王问清楚才好”

    他没说话,又接着忙自己的。

    她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黄昏,由侍女伺候着梳洗打扮,更衣用膳,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书简翻了个遍,歇了一觉,还是迟迟不见人影。

    直到晚饭被端上来,门口才有了响动,“公子”,是侍卫拱手行礼的声音,接着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那张弓有三石,你拉不动”,背后响起他的声音。

    她原本想着等他来了,一定要大发一通脾气,可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突然什么气都没有,但又觉得若是逆来顺受了,未免太没面子,于是仍故作姿态,冷着一张脸背着身,摆弄那一副弯弓。

    他瞥了她一眼,拿起书案上被摔得缺了一角的印看了看,又冲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懂事地退了下去。

    “天下果真没有燕大人不敢做的事”,她嘲讽他一句。

    他搁下印章,看了眼几上的饭菜,却问:“怎么不用饭?”

    她回头怒视他,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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