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了。” 越茹灵还是心疼,她靠在风铃儿身上:“下回咱不去那么凶险的地方了。” 风铃儿应下了。 越茹灵瞄到一旁飘着花瓣的甜水,随口问:“陈大娘来过了?” 他们下山后,苦于没有落脚点,为了有个好点的休息环境,弈清临时租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又因为秋收刚过,农妇有空闲,便雇了几人打扫做饭,陈大娘是其中之一。 “那是谁?”风铃儿疑惑的反问。 越茹灵轻抬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一个厨娘,我看那儿有杯糖水,不是她送来的?” “那个啊,是弈清送药的时候一起拿过来的。” “……” 越茹灵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 她有些郁闷道:“师妹,你不要成亲好不好?” 风铃儿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弈清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她收敛住惊恐的情绪,语气轻快的回答,既没承认也不否认:“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越茹灵却没再说话了。 雪山遇难的日子明明只是前几日,却仿若久远,她遥想般回忆那天的人和事。 那时雪崩,她被大雪掩盖,等她爬出来的时候,四周茫茫一片,为了找到失散的人,她甚至没空调息,只能不断的嗑药。 最先遇见的人是弈清。 说遇见也不准确,她是听见了声音寻过去的。 她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喊声,也见到了张皇失措的人。 他就跪在地上,声声泣血,执拗的挖着结成块的雪。 被划伤的左臂被潦草的包上,洇出的血液染红了布料上的绣花,少部分被冻成了冰碴,还有一些因为他不停的动作而崩裂,每行过一处,就留下一连串的血点。 点染着一地的“梅花”。 而他的嘶喊声中,始终萦绕着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她师妹的名字。 她走到他身边时,他竟毫无所觉。 后来弈清看见她了也只是说了一句话:“真好,如果你没了,她会伤心的。” 弈清一刻不停的呼喊,从早到晚,越茹灵眼睁睁的看着他嘴角不断有血流下,听着他的声音刺耳嘲哳,看着他的伤口不断裂开。 他就像失了魂的人偶。 直到遇见微长生和他那奇怪的形似蜈蚣的物件。 风铃儿昏睡在蜈蚣上面,周或拄着木棍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离得近,很清楚的可以看到风铃儿呼吸平稳,除了冻伤,再无其他外伤,相比之下,周或还要更严重一些。 她那时着实松了一口气。 而弈清…… “她死了吗?” 那是弈清看见风铃儿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声音里含着细微的颤抖,像是绷紧的弦。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弈清的第二句话是:“茹灵,帮我保密吧。” “不要告诉她,我这幅样子,太狼狈了,就不好看了。” 那时,越茹灵头一次觉得,师妹要嫁人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