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的俊雅男子独自从远处走来。 小满一时慌神,方想将珠帘遮在脸上。抬起手才反应过来,他看不到的。 只要自己不出声,他便不会发现她。 白衣风摆,青丝如瀑。 空散的瞳眸直视着前方。江誉清的每一步都自然得毫无破绽。 也不知道这条路他往来反复熟悉了多少次。 这时,小满所见江誉清身前的不远处,有一盛满了枯叶的竹筐。 应是家仆清扫落叶中途离去,忘却将竹筐挪移到一旁的角落里。 他虽熟悉这条道路,但对于突然出现的阻道之物也是无法预料的。 他认得出小满的声音,小满不能出声阻止。 然而她更不想看到他摔倒。 来不及去想,小满大步扑身走去欲将竹筐挪开。 见来所不及江誉清眼见着要跌倒,小满下意识的去接住了他。 可江誉清虽显清瘦,怎么说都是一个比她高大了许多的男人。 这一压,加之狠狠跌落在地,小满疼得眉宇紧拧死咬着双唇。 身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个人,江誉清来不及反应被前人所阻绊身倾倒了下去。 就在他以为要迎来痛感时,他却扑倒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将那人垫在了身下。 小满第一次以那么亲近的姿势嗅出了江誉清身上特有的淡香。 似茶,似药,却又都不那么像,那是植物草叶的萃得的芬芳气息,与他的气韵出奇的相符。 江誉清双手在她身体两侧撑起,垂落的青丝布在她的肩膀。她的手因为方才护着他还抚在他细窄的腰间。 空灵的瞳眸像是凝着她,让她一时心惊。 若不出声。 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小曼?” !—— 清雅的声线响起时,将小满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倏然斩断。 小满一懵。 她扒开他的手,狼狈起身。 什么都不顾的提起衣裙就往远处跑去…… —— 寒风呼啸了整个夜晚。 郊野的深山之中。 一个身着医官朝服的中年男人手提风灯面色慌张。 山路崎岖,他步伐急促几次险些踹倒。 好不易眼前出现了一座废弃的草屋,中年男人举着风灯,小心翼翼的靠近着。 他轻轻推开破败的木门,即便动作轻缓也无法避免陈旧的木门发出尖锐的拖响。 草屋并不大,借着手中灯光,中年男人所见一个黑衣蒙面的修长男子站在屋内中央。 中年医官的神色露着畏惧,却还是压抑着心中怯意启声言道: “我……我已经照着你教我的方法去做了。没有人发现异样,也查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连我的老师堂堂医修院院首都看不出端倪!现在人已经死了……我的妻儿呢?你可要遵守你的诺言!” 中年医官对眼前黑衣男子的畏惧不单单来自于他的威胁,还有他深不可测的惊天奇术。 他教他的方法,连自己敬仰视之为神的老师,都毫无怀疑的蒙蔽了过去。 他到底会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步步逼近,他的魄力扼住了中年医官的喉咙,使之一时忘却了呼吸。头冒冷汗之下,中年医官碎步后退着。 “我……我的妻儿在哪里?” “你想见他们吗。” 眼前人的声音极为骇人,可以说是诡异扭曲。 未待开口。 忽然,胸膛一阵剧痛袭来—— 中年医官瞪着充满血色的眼,往自己的胸口望去。 那人竟然用手将自己的胸膛刺穿! “呃——” 血色猛涌,洗濯了一身朝服。 在黑衣男子抽出手的一刹那,中年医官顷刻倒地。 凸暴的双眼逐渐涣散,他再也无法见到明日的天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