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能在商海会高层有一席之地已经让小满深感威胁。 但她如何都没想过,商海会会长,竟会是江誉清! 一直以来,都以为江家私运是其命脉。然而对于一手掌控整个商海会来说,私运不过只是烟雾弹罢了。 又或者,除了商海会,除了私军,江家还有更多她想都不敢想的秘密。 为何师央会查处商海会会长是朝秦的人? 难道江家牵连的他国,便是朝秦? 无数电流闪过她的意识贯穿她的脾肺,她手脚发麻身体发软。 江廉死后,她以为她对江家的畏惧会随之减退。 她以为她可以把控江还晏,她以为她可以将江誉清困于股掌。 可不管是江还晏,还是江誉清。 她根本就没看清,也看不透。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总是会出现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以至于这次见面,他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小满转过身,在目光触及眼前的男人时,其中的畏惧之色掺杂了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热细流。 病痛并未搓磨去他一身风雅,他的气色比上一次见时要好上了许多。 与寻常的淡素白衣不同,今日他着了身与他的气韵并不匹配的繁重玄衣,玄晶发饰满载在他的头上,连束发都复杂繁琐与平日差异极大,倒是与他商海会会长的身份极为相符。 说来也奇怪,他这张清俊的面孔配上如此繁复的衣装,竟也毫无违和。浓郁的奢靡气息被净素无瑕调和出了一种出尘的清贵气息,互补一般的维持成了某种平衡的美感。 “我……” 身为言小曼为何会出现在商海会的商船上?还被当作货物拍卖。 小满的脑子里努力运转着。 既然上次一别说好不见,既然言小曼早就有过离开阎崇的想法。 那么离开就显得分外合理。 小满用最快的速度编织好了谎言: “我本想偷渡出阎崇国境,去到别的地方生活。阴差阳错进错了船舱,被捆起来当作了拍卖品……” 一切就像是天意。 江誉清从不旁听拍卖,今日恰好坐在拍卖场跃层帘帐后。 本要离身的一刻,他听到了最为熟悉的声音。 他绝不会听错,那绝对是她的声音。 江誉清命人将她买下。 却在听到她所述的这场“阴差阳错”时心惊胆战。 原来,她打算不辞而别。 差一点,差一点上次所言的不再相见便就成真了。 若自己没有旁听,她会如何? 江誉清不敢往下想。 他似压抑着什么波澜的情绪,低声之中话语微颤: “你打算去哪儿?” 他朝着她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空洞瞳眸散出的薄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如同看着她一般: “我可以帮你,尽其所能的帮你。” 谎言让她有些胆怯于直面他,好在她不用遮掩自己闪躲的目光。 她无法回答的话,因为她的谎言还没有完善: “多谢江公子的救命之恩,你能帮我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可这句话在他听来无疑不是将他拒之千里的意思。 她不愿让他知道她的行踪,她已然做好了今生今世不再见他的打算。 江誉清落寞的垂下了眸。他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玄晶所制的通行牌,递在她的身前: “我给你商海会的通行牌,还有足够的钱银。不管你在哪一国定居,我都可以为你安排好。” 小满愣愣的盯着那块通行牌,想接下却又迟迟不敢抬手。 她并没有编好自己要去哪一国,只能避而不谈道: “不需要的。” “小曼!” 他惊险于险些失去,差一点就抱憾终身。失而复得让他小心翼翼,让他难以割舍。 她的一再拒绝击在江誉清的心上,让他再无法持态。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惹来她皱眉叫喊道: “疼——” 江誉清一瞬惊心松开了手,手上粘着湿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甜腥味。 “你的手臂怎么了?” M.DgLhToyotA.cOM